第225頁(第1/2 頁)
她是鳳儀掌管人,大英皇后可以參政,她代母掌權,身份上也最為合適。她早就聽聞她母親曾經短暫又輝煌的一生,哪怕今日不為時庭瑜,不為顧明朝,她也要替她素未謀面的生母把生前最看重的事情延續下去。
她是時於歸,是千秋公主,是大英唯一的嫡公主,有些人一出生便註定有著不一樣的使命。
惠安帝注視著時於歸,這人明明是他親手嬌寵著長大的,他自以為最為瞭解她,但今日不知何時,他恍惚覺得有些熟悉又陌生,好像他的皇后站在他面前,穿著那身厚重的褘衣,遙遙而拜,這一折腰,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你是在逼朕。」惠安帝閉上眼,沉聲說道。
時於歸不言不語叩首再拜,抬頭的瞬間額頭一片通紅。
是了,這個從小被嬌養著長大的女孩,連聖人輕輕拍下手都會紅起來,更何況是今日這兩下重重的磕頭。
麗貴妃跟隨聖人十四年,最能揣度聖人心意,今日見此場景突然冒出心慌的感覺,但她不知為何不敢說話。聖人對時於歸是不同的,那種不同是難以形容的,他寵她,不僅是帶著對女兒的喜歡,更是延續對皇后的寵愛。
——死去的皇后是後宮眾多女子心中的一根刺。
「你太放肆了。」惠安帝蹲下/身來,他緊緊握住時於歸的胳膊,手指發白,像是看著她,又像是看著已經仙逝的皇后,目光哀傷深沉,「國不可無法,你母親說的。」
「都依你。」
——我的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還有段內容要寫的,但是突然覺得有點難過,就不寫了,這段內容的要點,找個機會換個地方重新插進去吧。
第114章 明朝出獄
長安城這幾日亂的很, 誰也沒想到昨日還煊赫不可一世的楊家今日就這麼突然倒臺。太子殿下親自帶隊去了楊家,鐵甲森嚴的禁衛軍像鐵桶一樣包圍住富麗堂皇的楊府,烈日灼陽在無雲晴空上懸掛,熱浪滾滾像是把人架在火把上烤著。
楊家門口不知不覺中匯集了大量人員, 驚疑打量試探的視線在門口徘徊, 大門緊閉,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尖叫聲、呵斥聲屢屢傳出。
時庭瑜站在大堂壁畫前, 一副巨大的迎客松刺繡掛在廳堂上,畫面栩栩如生, 連山間的那縷若隱若現的日光都在艷陽下閃著金光。正堂大廳雕樑畫壁, 金碧輝煌,百年松木做成的椅子井然有序地擺放著。
不過是短短十日,他便瘦了一大圈, 眉目更加鋒利, 太子朝服腰間束著的玉帶又進了一格, 裹出腰肢輪廓, 他長身玉立,姿態挺拔,鄭萊站在一旁, 右手握劍,面容嚴肅。
「殿下,人齊了。」 蔡雲昱拱手站在門口, 恭敬說道。
他身後跟著一連串帶著枷鎖的人,為首的便是楊沛祁,楊沛祁眼睛通紅,原本整齊端正的頭髮凌亂地散在背後, 他身後站著楊家大大小小全部人,連一個妾侍剛出生的嬰兒都算在裡面。
「聖人還未定罪,殿下便帶人作踐我楊家?天理何在。」楊沛祁目眥盡裂,臉色漲紅。他被人從正堂裡拖了出來,顏面盡掃,何嘗狼狽。
那日時於歸舉印勸誡的時候,楊沛祁便心生不妙,果然當天下午便有一名叫梁瑞的瞎眼乞丐再一次敲響登聞鼓,登聞鼓一日連響兩次,可是自立朝以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聖人焦頭爛額。
登聞鼓敲響之後,聖人坐堂,三公三師旁聽,金吾衛列兵,海清河晏的牌匾高高掛起。梁瑞被帶到久不曾開啟的光大殿,老瞎子穿得還算整齊,他撲通一聲跪下,神情極為冷靜,條理清晰,檢舉楊傢俬吞玄鐵,把控洛陽,殘害百姓,視法紀為無物。
從天元三年的科舉到張武的生死,再到鳳仙山上的鐵礦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