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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坐在末尾,是一個閒散王爺的小女兒名叫陳茜茜,性格驕縱任性。時於歸懶洋洋地掃過她便移開視線。
「那也不一定,你看長安城這塊水土既能養成柳家娘子這樣的乖乖女,還不是也養成惡犬咬人的跋扈性子。」
前排一個穿著月牙白素色衣裙的人冷笑著,此人是西南外姓王爺西北堂的女兒西莎,母親是番邦人,傳聞西北堂對其一見鍾情,加之大英胡漢通婚不罕見,邊境尤是,而西北堂本就是混血人,父輩憑一己之力走到外姓封侯的位置,能力超群。
西莎模樣遺傳胡人模樣居多,深目高眉,劍眉飛揚,眼珠深綠,膚色異於常人白皙,四肢修長,身材挺拔,穿著長安城廣袖寬袍,梳著高聳髮髻,舉手投足間滿是異域風情。
這般模樣雖然美艷銳利卻不合大英主流審美,有人欣賞便會有人覺得醜陋,這次宴會大家心照不宣,長安城內重血統風氣由來已久,因此西莎自己也明白只是來走個過場的。
西莎來長安數日早已看不慣長安的靡靡之風,此時說話竟然隨意地盤腿坐著,一隻腳支楞在另外一隻大腿上,態度桀驁,眉眼高挑,不屑質問道。
陳茜茜被那雙眼睛掃過只覺得渾身戰慄,在場從邊境連夜而來的娘子們十有八/九都是見過血的的,其中以殷素與西莎更甚。
邊境的威脅從不因男女老幼而有所區別。
「你……你無禮……」她面色漲紅,被人當眾侮辱的尷尬直湧心頭。
西莎嘴角彎起,眼底卻是不留笑意。
「到底是誰無禮,柳家一門忠烈,祖輩拱衛河南道,忠孝一生,最後身隕沙場,如今有人鬥雞欺落鳳,毫無敬畏之心,到底是誰……無、禮。」
屋內被這番擲地有聲的聲音砸的一片寂靜。
謝鳳雲抬起頭來,掃視殿中眾人,突然心頭一跳覺得不對勁。她看到時於歸端坐在上方,手指繞著一塊玉佩的流蘇,她冷靜自若,絲毫沒有宴會被打攪的生氣。
陳茜茜又氣又怕,氣西莎如此不給自家面子,又怕剛才西莎攝人眼神。一時間只覺得心緒起伏之大,眼睛瀰漫出水汽。
有人弱弱說道:「陳三娘子也不是故意的,她一向心直口快……」
「那便好好改改這性子,還不向柳娘子道歉。」周雲舒笑臉盈盈地說著。
「是啊,柳娘子性子最好,你也不是無心的,定會原諒你的。」謝鳳雲撫了撫鬢角,入場攪亂這池水。
顧靜蘭柳眉一豎,生平最恨這種和稀泥的胡話,出聲淡淡補充道:「原不原諒另說,有心無心卻是不好說的。」
「怎會有心,茜茜性子是驕縱了些,可常王爺也是從邊疆退下的將軍,又被聖人親自冊封,哪裡會有心呢。」王慧心摸著酒杯,嘴角含笑。
也有人真心和陳茜茜關係不錯,不得不硬著頭皮緩和道:「怎麼會是有心,茜茜素來敬重邊關將士,只是性子急才說錯話……還不去道歉。」她扯了扯陳茜茜的袖子,著急說著。
陳茜茜就像是一顆藤球,在場幾番勢力角逐下,在場中模樣狼狽地滾了幾圈,可她毫無辦法,只能手足無措地站著,視線不敢與柳文荷相交,強忍著眼淚,不敢落下。
她父親正二品的大將軍,柳家永安侯的名聲早已敗落,柳南枝雖然是河南道大將軍可畢竟不是長安城內的人,今日一道歉,打得可是他父親的臉。
時於歸看著場下氣氛,熱烈又尷尬,心思浮動,綿裡藏針,各有各的心思,也算達成今日一點目的。
「在場各位娘子需明白,今日長安城四方和平繁榮離不開邊境八十萬戰士,其中鎮守東邊要塞的是柳家嫡幼女柳南枝,柳將軍及笄之年入河南道,延續柳家風骨,不墮柳家威名,一桿□□護衛邊境數十年安穩,乃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