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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給我拿面鏡子來,給謝侍郎好好照照,他這模樣馬上披麻戴孝我都覺得沒問題。」時於歸敲了敲桌子,嘲笑著。
謝書華這態度可不對,平日裡她要是陰陽怪氣說話,姓謝的早就陰陽怪氣回她了,哪還會這麼順著她,太陽西邊出來都沒這麼稀奇。
「公主這嘴,我看馬上上臺說書也沒問題。」謝書華終於抬起頭來,劍眉星目間露出嘲諷的笑意,也增添了一絲生氣,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時於歸,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時於歸見他恢復正常,撇了撇嘴。
「你不會是被誰拒絕了,日思夜想把自己濃成這副樣子?」時於歸不虧是話本看多了的人,眼色犀利,敏銳地發現他衣領處的一處紅痕,這位置可不簡單,要不是撲在懷裡,大概是蹭不到這樣的地方。她腦子裡瞬間腦補了八百個場景,一個比一個刺激,憐憫地看著謝書華,只覺得是哪位小娘子眼光倒是犀利,不被外表迷惑。
謝書華就知道時於歸這張嘴說不出什麼好話,站起身來冷淡說道:「微臣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時於歸不高興地磕了磕茶蓋,茶蓋發出叮咚一聲,成功阻止了謝書華的腳步。
「好歹也有著兒時情誼,你這態度著實令我傷心。」時於歸見他今日這般模樣,猛地想起年幼時他嘴硬的樣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隨口便說了出來。她看著謝書華消瘦的背影,長長的影子拉倒時於歸的腳下,原本與她同高的少年,不知不覺中竟然高出她許多。
謝書華背影僵直,也不知那句話戳中他的心理,他出乎意料地選擇轉身,然後沉默地坐回原處。時於歸驚得差點甩出茶杯,瞪大眼睛,見了鬼一般地看著面前人,滿腦子疑問。
「不……不是,你真的沒問題吧。」時於歸驚訝地說著。
謝書華低著頭嗯了一聲,他沉默著,又覺得氣氛不對,便開口說道:「本就是要等顧侍郎回來的,日頭熱,雖然屋內也不甚痛快,但平白來回走幾趟更不痛快。」
早已把顧明朝納入自己範圍地公主非常警惕地問著:「你找顧明朝做什麼?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顧明朝的嗎?」謝書華不喜歡顧明朝可是明晃晃的事情,謝家小郎君喜歡厭惡一個人一向是掛在明面上的,不屑背後陰人,雖然坦蕩但也討厭。
「與公主無關的事情。」他低垂著眼睛,冷淡地回著。
時於歸心中戒備層層升起,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著:「你可別欺負他。」
謝書華聞言,像是聽到笑話一般,抬眉看著護短的公主,眼角露出冷笑,嘲笑著:「誰敢欺負顧侍郎,沒看見還有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嗎?」
「顧聞嶽被酒色掏空身體,顧明朝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之前不是好了嗎,自己又去花天酒地才又倒下的,你陰陽怪氣什麼?」時於歸皺皺鼻子不高興地說著。
這事她自己心裡有桿秤。顧聞嶽第一次倒下可能真的和顧明朝有關,讓顧家這坨爛泥在楊家風波中掀不起風浪。至於第二次是絕對和他沒有關係的,顧明朝若是想弒父,大把的機會時機,而且他做事一招斃命,一擊即中,絕不會來回兩趟折騰,平白給人留下話柄。
謝書華看著她信誓旦旦的臉,眉眼張揚自信,他垂下眼不再說話。時於歸也有些生氣,吃著茶不再理他。
日光亮得很,空氣中細小的塵埃都清晰可見,沉默的兩人皆是滿腹心思不再說話,空氣沉悶壓抑,門口的蟬叫得悽厲,翹著尾巴的花貓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在視線範圍內,謝書華側臉被遺落進來的日光籠罩在,深刻陰鬱,在臉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是我妄言,顧明朝心志堅定,心有朗月,公主的眼光一向不會差的。」
「看日頭,顧侍郎和盛尚書回來時間尚早,便不打擾公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