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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榮遲疑道：「您的意思是……」

紀老面上浮現淺淺笑意，蒼老的聲音有些混濁，「青年俊才，難免有些傲氣，我也只是學一學古人，三顧茅廬罷了。」

…………

——大約是因為喝酒的緣故，第二天除了餘婉茜，所有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韓嬌嬌在韓翊的臂彎裡醒來，她迷濛的睜開眼睛，立即發覺自己和哥哥都是一絲不掛，身上只搭了一條薄薄的毛巾被。

她臊得不行，重新閉上眼，終於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哥哥喝醉了，胡攪蠻纏弄到了半夜，最後兩人都是一身黏膩，她被折騰得沒了力氣，被哥哥抱到一樓的衛生間沖洗……酒醉的哥哥特別不一樣……不陰沉著臉了，也不說那些讓人害臊的話，只是看著她笑，粘著她，纏著她，溫柔得像換了一個人……

韓嬌嬌忽然覺得額間一暖，韓翊獨有的微沉沙啞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

「怎麼一大早臉就紅成這樣？在想什麼，嗯？」

「沒想什麼哎。」韓嬌嬌軟聲軟氣的回答他，心裡暗暗覺得好笑，心想哥哥這是酒醒了，又開始用這種壞壞的調子跟她說話了。

韓翊見她面若桃花，黑密微翹的睫毛撲扇撲扇，心裡很是喜歡，手掌順著她曼妙的曲線摩挲，低啞著道：「嬌嬌好漂亮。」

夜色中的她，嬌柔像受驚的小鹿，讓人忍不住想去肆虐掠奪。陽光下的她，則純潔如巢中的幼鳥惹人憐惜。

韓嬌嬌起身想穿衣服，韓翊拉著不讓，「乖，讓哥哥看看。」

「不要。」韓嬌嬌雙頰緋紅，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去搶他手裡的衣服。

韓翊有意逗她，在床上鬧作一團。

這時，窗臺方向傳來一陣細碎的咕咕聲。

韓嬌嬌先是一愣，緊接著坐起來，連衣服也顧不上穿，幾步衝到窗臺邊上——

「哥哥！……發芽了！快來看！」韓嬌嬌歡喜得不行，聲音都有些抖。

韓翊走過來，用薄毯將她裸露的身體包裹起來，然後吻了吻她的臉頰，「嗯，嬌嬌的寶貝發芽了。」

窗臺上的蛋殼，已經碎了一枚，露出中間一小團手掌心大小的毛茸茸植物。剩餘的蛋裡面，也有兩枚出現了裂痕，只是還沒有完全裂開，想必距離破殼不會太久。

最先出殼的這隻，長著四片小小的葉芽，通體生著一層短短的白色絨毛，像微型的毛絨玩具一樣可愛漂亮。

韓嬌嬌越看越歡喜，覺得這隻一定是前世那枚破掉的蛋，這輩子能夠平安孵化，真是太好了。

她伸了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它，它的葉芽懶懶的動了一下，發出微弱的聲音：「咕咕咕咕……」

「哥哥，我今天不出去了，我想看著它們。」

她覺得那兩隻帶裂縫的蛋殼，一定也要出來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走開。

「好。」韓翊摸了摸她的小臉，「午飯哥哥給你端上來。」

「哥哥真好！」

韓嬌嬌喜不勝收的在他懷裡膩了一會兒，然後格外精神抖擻的穿衣起床洗漱，又跑到一樓廚房接了一杯子乾淨的水，再喜沖沖的跑回房間。

她跑上跑下的動靜不小，中午又沒有下樓吃飯，接著言笑聽見她在樓上笑得咯咯咯咯咯停不下來……

言笑瞅了一眼正在往碗裡夾菜的韓翊，又默默的看了看樓上的方向。

「韓哥，那個……嬌嬌她這是……自個兒一個人在屋裡？」

「嗯。」韓翊沒有做太多解釋。

言笑聞言，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她一個人，笑得這麼開心？

這時，樓梯那邊又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再一抬頭，便看見韓嬌嬌半邊身子俯在樓梯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