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勾起二十年前那模糊記憶!(第1/3 頁)
做了簡單圍蔽的空地,裡面土地明顯有翻動的痕跡,祭拜之人擺好祭品,燃起嫋嫋香菸和蠟燭火光。
那一抹光亮似乎正在與當頭酷日爭輝,顯得多麼渺小。
整齊垂耳短髮裡夾雜不少白絲,凸顯蒼老的佝僂身影低聲唸叨呢喃:“輝,你真的走了啊,我多希望你是跟外界傳言一樣,受到哪個女人的蠱惑離開我們母女倆。”
“為什麼要我承受多次傷害?好不容易把女兒養大成人,結婚生子,你看,外孫都兩歲多,能走,能跑,能跳,會說話.......”
“你的女兒和女婿都在銀行單位安穩上班,安康有餘,可以放心了吧?”
“把玲兒養大成人是我這輩子最有成就感的事,而你卻不知不覺地走了,真的走了。”
“不瞞你說,我是有預感的,你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當年我們是很窮,連冰箱都買不起,我家裡弟弟妹妹要讀書,工資全部給他們,你半句怨言都沒有,願意承擔我的一切,我也願意陪著你一起吃苦。”
“還是走了啊,你確實走了,被人弄死埋在學校裡,二十多年不見天日,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道飄哪去,找不到家門。”
“你苦啊,一輩子沒有享過福,更看不到現在我們一家子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不怪你狠心拋下我們母女,警察說了,你是被殺的,喝下了農藥.......”
“兇手是誰,你有空記得託夢給我,回頭我找案件經辦的公安同志說道說道。”
“成校長也走了,他跟你一樣,也是喝了農藥,是他嗎?我倒是不希望是他,但在你失蹤後,他對我實在太好,我都懷疑他另有企圖,還有那群喜歡多嘴的三八在背後指指點點,沒辦法,我只能選擇帶女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如果我還在這個學校裡教書,你一定能日夜看到我的對吧?”
淚水不知不覺打溼了女人的臉龐,在她滿是皺紋斑駁的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與其說是祭拜,倒不如說是把二十多年藏在心中的委屈,傾述出來。
人,失去生命體徵稱之為生物學上的死亡;
隨著時間的推移消磨掉在世界上的痕跡,直到最後一個人忘記你,一切有關於你的東西將會泯滅。
那時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時隔多年,龐輝屍體被發現在龍山鎮中心小學裡,他的名字再次被人提起,傳播出去,沸沸揚揚。
這何嘗不是龐輝以另外一種方式‘活過來’呢?
立於身後的俏臉少婦,抹了一把臉上滑落的淚水,顫抖的雙唇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她是龐輝的女兒,龐玲兒。
對這位僅存在她孩童時刻模糊記憶的爸爸,多年來於生活中沒有太大的感觸,甚至因單親家庭的不完整緣故,遭到冷眼和嘲諷,生過不少怨恨。
時至今日,她悲從中來,知道爸爸不是拋棄她的十惡不赦壞人,狠心人,而是早已死亡埋骨的受害者。
是個可憐人。
恨意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是悲傷席捲全身。
“媽,別太傷心,小心身體。”
龐玲兒顫抖的手從挎包裡,拿出紙巾,貼心甩開遞給已經老了,臉上佈滿歲月痕跡風霜的母親,此情此景更加戳中女人柔軟的內心。
單親母親遭到辱罵指責,背井離鄉地含辛茹苦,傾盡所有把女兒撫養成人。
走過的路,泥濘中彎下的腰,吃下的苦,難以道盡。
此時的她明白了作為母親真正意義,肩膀上所肩負的責任。
朦朧的余光中,她看到有幾個陌生的身影靠近過來,眼眸用力擠掉一行淚水,紙巾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