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止乎情禮(第1/4 頁)
吾銘接過宇唯扔來的水火棍,化作水火筆,以空氣為紙,寫得兩手好“拉丁文”,鐫刻自己的思潮如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
本來從火爐子到冰窟窿是成為武略奇才的,為什麼吾銘好像成了文韜奇才?宇唯問忌命冊。
他是靈長老,又是蕭門子孫,再加上在守孝期間,不能動武。
各種靈異怪誕的想法在甜粿的嘴邊爆發,令人雙耳嗡鳴,無法思考,但吾銘好像能解釋一切事件,沉著應對。
宇唯也被迫撤出棋局,由吾銘補上。
這一江岸的水流忽然湍急起來,甜粿的填海術訣體現在了他的忌命文裡,有很高的造詣,雖然自己並未施術。
吾銘的忌命文卻老練得像個60歲的老頭,粗曠豪放裡帶著成熟穩重,從太古時代到最近幾天,神一般的描述散發清風徐來的芳香。
忽然江水倒灌,沒過峽谷,妖風肆虐,吾銘仍面不改色,形容一朵花,開了終究會落,但也是一朵花,在地底下頑強紮根。
宇唯只道吾銘只是個聰明忠厚的靈長老,卻不知他的文字功底如此深厚,為他高興,也不禁有些嫉妒。
甜粿卻好似遠逢一位故友,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心曠神怡,江水漸漸平靜,而他也釋然了對盞璇的執念。
吾銘則堅持一生所愛,周遭的各種情感曾讓他虎落平陽,被束縛被影響,但也更加堅定仰望,那黑人島的夜,那唐塞殿的風,那意難平的最初與祥和安定的星空。
吾銘透過多稜重光,彷彿能看到,甜粿的臉龐,兩行滾滾熱淚。
甜粿也好像能感覺到,吾銘那小小的心,有大大的夢。
他們,素昧平生,他們,互為摯友。
大峰厥和水中仙停止了打鬥,棋局,又平了!
但吾銘並沒有停下筆畫,他似乎在描述一件罄竹難書的事,也是他這些天的心結,回到蕭門,雖然表面像個無事人,但已經誤打誤撞地揭開了一些他不願看到的陰謀。
宇唯異常清醒,是這場棋局的親歷者,更是見證者,只是從冰窟窿穿到火爐子失敗後,他已喪失了對忌命文訣的控制,更像一個廢物了。
“我不願再染指忌命界。”
在風平浪靜之後,宇唯又情緒低落了下來。
場景裡好像一副水彩畫——一個不可一世的忌命高手,同一個初出茅廬的蕭門少主,各自佇立在峽谷的兩端,代表了一個世紀的惺惺相惜,解開了數百年來的恩恩怨怨,碧穎,盞璇甚至宇唯都成了背景。
“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在回家前我總記得要調查一個人,可回來後又忘了。”
吾銘無力地敲敲腦殼,有些偏頭痛道。
“神秘人?”
宇唯出於本能地問。
“好像是,頭好痛。”
“你就是吾銘?你好!”
看著甜粿熱情地伸出疊影重重的雙手,吾銘還是禮貌性地握了握。
“你讓我想起我的小時候了。”
甜粿眼眶溼潤,但在吾銘看來滿面模糊,不夠真誠。
“你就是鬥奇派的甜粿?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吾銘問得甜粿無言以對,一變那大腹便便的肚腩甩了一甩,像醜花一現般,就又欲報琵琶半遮面了。
“我們快出去吧,爺爺不知怎樣了?”
吾銘焦急道。
“璇妹,你的人偶都在我手上了,今晚可來雲電巔一敘,等你哦。”
甜粿好像很會埋伏筆,留懸念,製造驚喜,但在宇唯聽來可就頭大了。
“碧蘭,我的好徒兒,你怎麼在這?”
甜粿又問。
碧穎只搖了搖頭,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