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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抬眸看著自己溫席城,漆黑渾圓眼珠裡平靜得可怕。
她死死得看著他,彷彿如同在看一具死屍體般,「我不要跟你走。」
溫席城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她重複,「我說我要回去,我不跟你走。」
說完,溫瓷轉身邁腿,她走出十幾米,身後傳來魏青的聲音。
「小瓷,還是不要回去打擾你那個季阿姨了吧?」
溫瓷腳步頓住。
魏青朝她走去,有些特意親暱地挽住她,「不要鬧脾氣,現在已經可以登機了,你爸爸脾氣不好但他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回去了我們又得去拜訪你的季阿姨,這樣場面不就難看了嗎?」
溫瓷兩側雙手握緊了拳頭。
不知過去多久……她將蜷縮的拳頭展開,指尖無力下垂。
飛機劃過天際留下長長的機尾雲,天空充滿了灰霾色,連人的眼底也倒映出灰濛濛的一片。
溫瓷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到頭來最後也只接受了一件事——她所有掙扎都是沒有意義的。
就像是來時容城隨處可見的木棉一樣,再怎麼美好也只能在短暫的兩個春月盛放。
萬物皆有命理,紅橙花瓣一片一片凋謝,鮮艷花苞搖搖墜落,陰雨霧霾很快就會接替滿城的桃色,而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訴說著——
不切實際的春天要結束了。
花期也就該結束。
溫席城家住在京城一環。是獨棟的小洋樓。
魏青兒子在京城上班但不常回來住,魏青就讓人把他兒子的房間改成女兒房,又雷厲風行地替她把入學手續辦了。學校是京城實驗高中的一個重點班,溫席城反覆強調說花了不少錢。
魏青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會虧待她,很有繼母的範。
只是溫瓷提不起興致和魏青扮演什麼母女情深。
來這個地方的第一個星期,溫瓷就因為這個事和溫席城吵了一架。
飯桌上,魏青給溫瓷夾菜,溫瓷彼時低頭有一粒沒一粒地挑著碗裡的米飯,輕聲地說,「謝謝。」
溫席城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蹦出一句,「以後就叫媽媽吧。」
溫瓷拿筷子的手頓住,抬頭,眼睛無神地看著他。
她沒說話,用平靜和沉默抵抗。
魏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嗔溫席城一句,「孩子剛來,這樣不好。」
溫席城卻說,「沒什麼不好,你照顧她的起居,她喊你一聲媽媽理所當然。」
溫瓷平靜地望著溫席城,反駁說,「她沒照顧我。」
溫席城不滿意她頂嘴,將碗筷重重一放,「你說什麼你個白眼狼!!」
溫瓷知道溫席城氣頭上,還是又說了一遍,「我說她沒照顧我,如果你覺得給了我一個房間幫我辦個入學手續就算照顧我的話,那你以前也很照顧我。」
溫瓷心裡嘲諷,溫席城給她錢花了,那溫席城也算一個好爸爸。
指不定溫席城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呢。
聽了她這番話,溫席城拍案而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溫瓷起身,垂眸淡淡地看著他,「沒什麼意思,我吃飽了,您倆慢慢吃。」
溫瓷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她得在溫席城發火之前逃。
她得避免這種硝煙。
不顧溫席城在身後叫喊,溫瓷出了門,去找修手機的地方。
她把機場溫席城摔碎的手機撿回來了。手機碎成了碎片,溫瓷還是痴心妄想地走遍一家又一家手機店,一個一個店地問能不能修。
那些人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這個女生,她卻也不在意,只是又認真地問了一遍,「這個手機還能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