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溫瓷突然很想笑。
她笑了,覺得自己很可憐,和這乞討的人一樣可憐。
笑著笑著,溫瓷眼角就有東西留了下來。
她伸手觸碰,指尖就沾上了兩顆瑩白的水珠。
是眼淚。
乞丐被她嚇到了下意識後退兩步。
那個常年在這一帶乞討的乞丐大概也沒有想到,怎麼有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錢也不要了,轉身走開,每走一步就轉身回頭看一眼,直至消失在天橋。
週日晚上,溫瓷給溫席城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溫席城對她的溫順感到些許詫異,而後說了一堆話。溫瓷一句也沒聽清,她彷彿聽見有蚊子在自己耳邊嗡嗡,難受得很,至於溫席城說了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去。
週一的課還得上。
溫瓷週一早上麻木地去上學,聽課,然後發現自己其實不太能聽得進去,她發著呆,神著遊,很快一節早讀就過去了。
於是按著這個狀態,很快週一上午過去了,週一也過去了,週二,週三也過去了。
週四那天,溫瓷渾渾噩噩地想起了自己還沒有跟季枚說這件事。
溫瓷不想說,不知道怎麼說。
一向乾脆利落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的溫瓷在這件事上變得拖泥帶水。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掙扎什麼,她就是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還可以再晚一點,彷彿這樣就還有轉機……
很快就到了週六。
週六晚上,溫席城給她又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她明天就走。
溫瓷看了下日曆,才恍然若覺這幾天過得這麼快。
快到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
溫瓷知道魏青只為她爭取到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可是徐時禮還沒回來。
她也還沒跟季枚說起這件事。
溫瓷跟溫席城說能不能再等兩天?她告訴溫席城自己東西還沒收拾好。
鑑於她主動同意回去,看在她主動招降的份上,溫席城顯示出了稀罕的耐心,同意再給她幾天時間。
週日晚上,溫瓷醞釀好了一番話想要跟季枚說,無奈季枚這天早出晚歸,溫瓷也就作罷。
很快,要考試了。
期中考試就設定在下週一下週二。
溫瓷參加了考試。
週一早上是語文和生物,下午英語和化學。
週二早上數學,下午物理。
這個節點,南方和煦的春天也要走到頭了,夏季風沿岸帶來了水汽,容城城市上空集聚了幾朵像海綿般的雲。
那雲層越積越厚,沒過幾天就可以擠出水來。
週二下午,就下了一場雨。
考場裡流動的空氣變得又濕又悶,外頭昏暗,教室裡開了燈。
溫瓷坐在考場裡,寫下物理答卷的最後一題,而後放下筆,轉頭看向窗外。
卷子寫完了。
雨也下起來了。
雨下了,麻雀就飛走了。
而木棉樹枝葉也讓雨水打得抬不起頭,花蕊神情厭厭地往下垂著。
在別人奮筆疾書和時間賽跑的時候,坐在考場最後一排靠窗邊的溫瓷就這樣滿腹心事沉悶地看著窗外。
沒多久,收卷鈴聲響了。
交完試卷出了考場回到課室,溫瓷收拾了書包。
剛開啟手機,就接到了溫席城的電話。
「你在哪?」
許是打了好幾個也沒接,溫席城不悅的聲音劈天蓋地就落下了。
溫瓷說,「學校,上學。」
「你收拾好東西,我們明天就走。」
溫瓷說,「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