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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在一旁醉醺醺地哭罵:“韓楓,你就是一渾蛋!誰稀罕你呀!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韓楓聽到蘇晚的聲音,沉默了會,最後說:“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韓楓到了以後,蘇晚抱著他的脖子,哭鬧了好一陣,將他的襯衣都扯得皺皺巴巴,落滿了她淚水和鼻涕混合的痕跡。
韓楓溫柔地摟著她,任由她趴在他身上肆虐。
最後輕拍著她的脊背,柔聲說:“好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別哭了,我們回家。”
蘇晚扯著他:“你以後不準不理我!”
他點頭:“好,我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走的時候,韓楓對忻顏淡淡一笑,真摯地說:“忻顏,謝謝你。”
忻顏亦是微笑:“好好對她。”
他看著已經在車裡睡著的蘇晚,目露溫柔:“我知道。”
回到謹年的公寓,謹年看著滿身酒味和煙味的她,皺起眉:“你出去喝酒了?”
忻顏一抬眼,似笑非笑:“怎麼,這樣你就不高興了啊?我告訴你,我不僅喝酒了,我還去見安誠了呢,你又要怎麼不高興啊?”
謹年抓著她的胳膊,力氣有些大,臉色鐵青:“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她輕輕一笑,甩開了他的手,踉蹌著走到沙發邊坐下,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不再理他。
因為一天下來很疲倦,昨天晚上又整晚都沒睡,這麼眯著眼一小會就真的睡了過去。
朦朧中,有人抱她去了床上,拿毛巾替她擦拭著臉,一下一下,很輕柔。
她沒有睜眼,呢噥了一聲:“安誠……”
替她擦拭的手停了下來。
她抱著那隻手,又一聲呢喃:“安誠。”
不知是不是眼淚落了下來,她只覺得臉頰一片冰涼。
緊接著,有人吻住了她的雙唇,溫柔地輾轉,卻與思念中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皺著眉推開了那個人,翻個身,沉沉睡去。
(十九)抽離的痛楚
第二天,忻顏請假去了醫院。
坐在候診區的座椅上,看著來往的人,表情各異。有因疾病折磨而痛苦的,有因痊癒而笑容滿面的,也有不知檢查結果而愁雲密佈的。
看著面前穿梭的人,像是在看一場表演。
她呢,只是個觀眾,不知喜怒。
生活這一幕劇,終於將她所有的喜怒都磨光了。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冷眼旁觀。忻悅去世的時候,她生不如死。爺爺去世的時候,她慌亂無措。這些人在她生命中來來去去,讓她外表越發的堅毅,而內心越發的脆弱。像是塊水晶,外面發出璀璨尖利的光芒,而裡面卻早已經破碎不堪。
再往後,是不是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接到少飛打來的電話:“忻顏,你跟哥是怎麼回事?他昨天喝了一個晚上的酒,差點進醫院。”
她心裡一陣痛楚,卻淡淡地說:“我們分手了。”
少飛執著地追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跟別人在一起了。”
“忻顏,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是那樣的人。”
忻顏沉默了一會,最後說:“少飛,你別問了,我們真的結束了。”
少飛嘆了口氣:“忻顏,你們的事也許我不該多管。但是哥真的愛你,真的,他從來沒因為別的女人這樣過的。”
忻顏牽起嘴角,不知是笑還是哭:“我知道。只是我和安誠真的結束了。對不起,少飛。”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忻顏還是執著地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