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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難過成什麼樣子嗎?”
“他們可以當作我沒有回來。這些年沒我不也一樣過?”
“是啊,所以你連回國的具體日期都沒說。”
“我也沒跟你說,不也那麼巧遇上了嗎?”
面對司徒玦的譏誚,姚起雲的眼裡也有了怒意,或者說那是一種被揭穿的狼狽。他知道,她不肯說回來的行程,最想避開的不是她父母,而是他。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直到兩天之前,小根無意間在他面前提起跟以前的一幫朋友有個聚會,而小根是那種最不愛交際的宅男,平時鮮少出去玩,他隨口多問了幾句,發覺小根慌慌張張令人生疑,這才知道她竟要回來了,而他是最後一個得到訊息的。
“你父母年紀大了,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你媽的腰椎去年剛動過一次手術,現在彎腰都吃力,這些你知道嗎?你以為每週例行公事地給他們打個電話,就盡了你的本分?何況你哪一次的電話超過了五分鐘?”
司徒玦別開臉去,“他們也不想跟我多說,當年說斷絕關係的人也不是我。我離得遠一些,也省得他們見到我大動肝火,傷了身體。”
她很努力地不想讓語氣裡的哽咽聽起來那麼明顯。她忘不了當年爸爸指著她鼻子讓她“滾”時險些高血壓發作那漲紅的臉,也忘不了自己這次回來經過機場出口時的忐忑。她太矛盾,多害怕一踏上這塊土地,就必須立刻面對七年不見的父母,然而沒有看到他們,鬆了一口氣之後,心裡又是那麼失落。她寧可騙自己說,爸媽根本不知道她回來了,所以不聞不問,可是姚起雲提醒了她,他們明明是知道的,至少他們也沒有想過時隔多年後給這個女兒一個釋懷的擁抱,哪怕是一個笑臉也好。
姚起雲面無表情地說:“這些話你不用對我說,你自己對他們解釋――如果你覺得你還是他們的女兒的話。”
“他們有沒有女兒未必有所謂,不是還有你嗎?”
他微微俯身,“司徒玦,我為什麼要代你去盡兒女的義務,你是我的誰?”
司徒玦有如聽到了一個最大的笑話,“代我?太有意思了,他們給你吃給你穿,現在又給了你名利和地位,姚總,我是不孝,但你做的也是你的份內事。”
他不再說話了,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司徒玦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退後一步就要關門,姚起雲頭也不抬地一手把門抵了回去,然後把手機遞到她跟前。
“幹嘛?”
姚起雲終於看到司徒玦因為猜到他的意圖而露出幾分驚色,這讓他總算有了幾分得償所願的快感。
“回不回去,你自己跟他們說。”他滿意地審視她的遲疑,故意壓低了聲音,“要不我替你說,就說你人在這裡,不肯跟他們講電話?”
司徒玦用口型吐出了兩個髒字,接過了他的手機,深吸了口氣,側過身去接聽。
“媽……是我……嗯……”
從緊張到激動,從激動到難堪,然後是悵然、失落,最後又歸於無所謂的漠然,其實也不過是寥寥幾句話,司徒玦其實已經習慣了這個模式,一樁電話而已,她本不該那麼困擾的。
“明天吧,今天是因為時間太晚了,我怕打擾到你們,嗯……那就這樣吧,你們好好休息。”
她用這樣的話結束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通話,顯而易見地這並不是一場愉快溫馨的溝通,姚起雲不就是要她難堪,讓他得逞一次又何妨?
“好啊,怕打擾到他們。你爸媽沒白教你,真是太有教養了。果真那麼晚了,剛才笑得那麼甜蜜地來應門,是等著誰來打擾?”姚起雲一把操起她扔過來的手機,微笑著問。
司徒玦如他所願地重新綻開那個“甜蜜”的笑臉:“好問題,你說呢?”
“我站在這裡那麼久,也沒見到那位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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