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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走成。
蕭遠橋大晚上突然登門拜訪,西門家先是惶惶不安,而後推了西門伯言的長孫西門賀良出來待客。
“我也不與你們廢話了,你們也知道,我要推靜王殿下朝前攝政,那群老臣不同意,所以我想請西門先生出山,幫我一把。”
他不跟西門家繞彎子,直截了當說明自己來意,卻遭到對方乾脆拒絕。
“蕭郎君,祖父今年已然八十有六,行動尚且不便,更是無力參政,蕭郎君還是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蕭遠橋掐腰站起來,在堂前走來走去,時不時嘆息幾聲,“這件事我已想不出別的法子,能否請西門先生見我一面,我親自同他說。”
西門賀良面露難色:“蕭郎君,祖父身子不好,已經睡下了。”
蕭遠橋眼珠一轉,作勢要往後院闖,“那我便去西門先生門前等著!”
“哎蕭郎君!”西門賀良連忙去攔人,“蕭郎君留步!後院還有女眷,萬萬不能亂闖!”
蕭遠橋腳步不停,他身形高大,西門賀良一個文人並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拽著往前走。
“你告訴我西門先生住哪兒,我絕不亂闖女眷院子。”
兩人正膠著時,夜色中匆匆走來一中年男子,西門賀良趕緊鬆了手,朝那邊點頭示意,面容愧疚,“父親,蕭郎君非要往裡闖……”
來人正是西門伯言長子,西門長雲。
西門長雲衝西門賀良揮揮手,“你先去休息吧。”
待西門賀良離開,西門長雲看了眼蕭遠橋,無奈搖頭道:“唉……蕭郎君隨我來吧。”
蕭遠橋旋即跟上,隨西門長雲進了院落。
西門長雲指了指那一格昏黃的窗,語氣不佳,“父親這幾日憂心朝政,夜裡總睡不好,方才蕭郎君一番吵嚷,已經把父親吵醒了。”
蕭遠橋連忙鞠躬道歉:“實在是對不住,明日我差人送幾根上好的白參給西門先生補補身子。”
“那便不必了。”西門長雲冷哼一聲,催促道:“蕭郎君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說完父親還要休息。”
“是是是。”蕭遠橋走上前去,一掀袍子,“撲通”一聲跪在廊下的雪地裡。
西門長雲驚道:“蕭郎君這是做什麼!”
蕭遠橋跪得闆闆正正,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神情嚴肅,鏗鏘有力道:“蕭獨橫請老先生出山。”
他就這麼跪在大雪中,沒過一會兒身上已經全白,像是覆了一層絨絮,肩頭稜角被軟化消磨掉。
額角的碎髮被雪打溼,又瞬間結冰,隨著低頭的動作支稜起來,好看的眉眼也越發僵硬,臉已凍得做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自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再催促,只是盯著窗子,耐心地等著。
良久,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出,氣息不穩,說話時喉嚨中發出“嘶嘶”的雜音。
“蕭郎君請回吧,老夫於亂世中苟得性命,整個西門傢俱仰仗此身,不敢再入廟堂。”
“老先生,聽說您這幾日因擔憂朝政睡不踏實,不知在下能否為您排憂解難?”
“呼哧呼哧”幾聲粗喘過後,窗邊顯現一道人影,“左右睡不著,那便聽蕭郎君說說罷。”
“老先生,如今朝中只剩太子靜王兩名幼童,小的尚在襁褓,大的不過八歲之齡,幼子登基垂簾聽政也並非奇事,可內憂已排,外患尚在,老先生一定在憂心幾年之後的事吧?”
“繼續。”
“長安城連個像樣的皇帝都沒有,遼人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覺得,中原就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遼人怎麼可能乖乖等太子長大,所以如今形勢,扶持靜王才是正道,等太子懂事就要十餘年,可等靜王成事只需五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