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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你今天有空嗎?我有件禮物送給你!”他的聲音裡帶著鼓勵、安慰,與振奮的意味。“包管你看了,就會開心起來了。”
她笑了。“你覺得我很不開心嗎?”“如果我連你的不開心都不知道,我就是白痴了!”他低嘆的說。“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隨時都可以出來!”“那麼——”他遲疑了一下。“現在?”
現在?她吃了一驚,看看錶,才六點十分,但是,管它呢?誰說六點十分就不能出去?她忽然感到渾身又充滿了活力,忽然感到整個暑假壓迫著自己的那種壓力在消失,忽然感到有種難解的喜悅和興奮正在血液中流竄……她很快的說:“好,就是現在!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面?”
“你等著,我來你家接你,見了面再研究去那兒!”
“好,就這樣!”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抬起頭來。一眼看到夏寒山正倚窗站著,他手中有一支菸,室內,那股輕煙在緩緩擴散。他一邊吸著煙,一邊靜靜的望著自己。
“哦,爸!”她有些心虛似的說:“你怎麼還站在這兒,不上去再睡一下?”夏寒山深深的凝視她,慈祥的說:
“過來!初蕾。”她走近到父親身邊,夏寒山用手扶住她的肩膀,仔細的看她,溫和的、慢慢的說:
“你不快樂嗎?”“哦,爸爸!”她低喊了一聲,顯然,剛剛她和致文的談話,父親已經聽得清清楚楚。“我是有些煩惱,但是並不嚴重。”
“是嗎?”夏寒山柔聲問,用手托起初蕾的下巴。“我以為,你和梁家兩兄弟間的關係,已經很明朗了。”
“是很明朗呀!”初蕾紅著臉說。
“那麼,你說說看,怎麼個明朗法?”
初蕾怔了怔,她凝視著父親,夏寒山那對親切的眼眼帶著多麼深刻的、解人的智慧!
“致中是我的好朋友,”她輕哼著說:“致文是我的好哥哥。”“朋友與哥哥的分別是什麼?”夏寒山追問。
“朋友——”她拉長了聲音,深思著。“朋友可以陪我瘋,陪我玩,陪我笑鬧。哥哥呢?哥哥可以聽我說心事,和我聊天,安慰我。朋友,你要小心的去維持友誼,哥哥呢——”她停了停。“你就是和他發了脾氣,他還是你的哥哥!”
夏寒山皺起了眉頭。“你不跟我分析還好,”他說:“你這樣一分析,我是更糊塗了!初蕾,”他直視著她,坦率的問:“我們別兜圈子,你老實告訴我吧,他們兩個之中,是誰在和你談戀愛?這整個暑假,你似乎都和致中在一起?”
她點點頭,輕顰著眉梢。
“那麼,是致中了?”她再點點頭。眉毛鎖得更緊了。
他審視著她。“那麼,為什麼不快樂?”
“哦,爸爸呀!”她在他的追問下不安了,煩惱了,困惑了。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助與無奈。“你告訴我,戀愛是件快樂的事嗎?是應該很快樂的嗎?”
一句話把夏寒山給問住了。他側頭沉思,深吸了口煙,他沉吟的說:“愛情裡有苦有甜,有煩惱,也有狂歡……”
她的眉頭一鬆,笑了。
“那麼,我是很正常的了!”她收住了笑,想了想,不自禁的搖搖頭,那股憂鬱的神氣就又飛上她的眉梢,她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沙發裡,用手捧住了頭。“哦,我不正常,我完全不正常!”她呻吟著說:“我煩透了!煩透了!爸,你知道我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是一條鯨魚!”
“你是什麼?”夏寒山挑起了眉毛。“一條鯨魚?”
“是呀!”初蕾一本正經的板著臉,苦惱的說:“一條好大好大的鯨魚。”夏寒山抬頭看她,她蜷在沙發中,穿了件紅藍相間的條紋睡袍,整個人縮在那兒,看來又嬌小,又玲瓏。
“你怎麼會是鯨魚?”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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