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56(第2/3 頁)
我來。”
沈鳶幾分不情願,淡淡道:“小侯爺未免將我看得扁了。”
衛瓚能看出,安王對沈鳶有興趣。
就像前世一樣,儘管不知那惡意從何而來。
可那隱晦的,饒有興致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從沈鳶每一寸面板骨骼上流淌過去,彷彿要像刀子一樣,一寸一寸將他肢解開,看著沈鳶成為垂死掙扎的碎塊。
衛瓚沒法兒放心。
這次與先前都不一樣。
從他瞞著沈鳶,是因為知道一切都是衝著靖安侯府來的,而非衝著沈鳶的。
如今不願再隱瞞,卻是怕沈鳶因為不知內情,再一次被安王算計了。
“沈鳶……他會害了你。”
衛瓚盯著沈鳶的眸子,一個字一個字把舊事告知沈鳶。
沈鳶越聽越是心驚。
最叫他心驚的,並不是安王對他的恨,而是一環扣一環,幾乎每一環,都是他必定會做出的選擇。
而這條路,正如衛瓚所說,註定通往死亡。
安王到底是有多麼憎惡他。
才會為他設計這樣一條嚴絲合縫的道路。
沈鳶怔怔地聽著,睫毛顫了顫,身子不自覺地越來越緊繃,目光越來越緊張。
衛瓚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下說。
像是眼睜睜將沈鳶死亡的過程複述了一遍,直到康寧城一戰,他頓了頓,卻還是說了——連同照霜的隕落。
他越是瞭解沈鳶,便越明白,自己在沈鳶面前藏不住什麼。
沈鳶越是聰明敏銳,受到創傷時便越疼,命運從未公平過,它最愛挑軟柿子來回碾出汁水。
而沈鳶就是那一顆最不服輸的軟柿子。
衛瓚已說到沈鳶面色發白了,他終究是住了口,輕聲說:“別怕。”
沈鳶說:“沒有怕。”
又翻個身說:“還沒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可怕的。”
一直是這樣。
怕了也不會說怕。
衛瓚低著頭,不想告訴沈鳶,他殺了安王的那一夜,他做了一個怪夢。
夢見他坐在樹下,拼一隻玩偶兔子。
母親送給他的,一直放在床
頭的舊兔子,不知被誰撕壞了。
破碎的耳朵,破碎的紅眼睛,柔軟的棉絮像白花花的雪。
被撕開時只用了一瞬間門,他卻再也沒法兒把他拼回去了。
衛瓚把沈鳶摟得緊緊地,他這時才發現沈鳶的身體一直是微涼的。屋裡熏籠蒸了那麼許久,也不見身子暖和起來。
衛瓚喃喃說:“折春,不會一樣的。”
“許多事情都改變了。”
“不會一樣的。”
沈鳶低低“嗯”了一聲。
衛瓚側臥的影子被光線在地上拉長,像一隻巨大的野獸,竭力把沈鳶藏在他肚皮之下的皮毛裡。
他的沈哥哥。
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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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第二天一早,本以為衛瓚還會賴在床上,誰知揉了揉眼睛,卻發現身側已沒有人了。
手腳卻比平日裡都暖和了許多。
他只要一入秋就身上發冷,昨夜卻睡得格外暖和。
想來跟衛瓚不無關係。
陽光穿過床幃時。
他驀地想起昨晚黏糊得拉絲的回憶來了,不覺耳根一燙。
臉埋進了枕頭裡,只冒出一隻微紅的耳朵來,心道要麼怎麼總說月色撩人呢,人一到了夜裡,就容易幹出些不大清醒的事兒來。
心裡卻道幸好衛瓚識趣,早早便走了,省得知雪照霜發現他們之間門那些貓膩。
……也不知這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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