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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駿的回電來了!
電報很簡短,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全部電文如下:“衛斯理先生:來電收到,請恕俗務繁忙,不能來晤,但盼先生能來汶萊一敘,林伯駿。”
看到了這樣的電文,我和白素,不禁互望著,呆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我的想像之中,這塊木炭如此怪異,牽涉到許多不可解的事,林伯駿又曾經要以黃金來換過這塊木炭,他一知道木炭在我這裡,應該表示得極其熱切才是,但是,誰都可以從他這封電報中看出來,他的反應,十分冷淡,全然是一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
我盯著那封電報,心中很不是味道,白素道:“你準備怎麼樣?”
我苦笑了一下:“他看來一點興趣也沒有!”
白素皺了一下眉:“也不見得,他請你去,不能說是全然沒有興趣!”
我有點光火:“這算是甚麼興趣?這塊木炭,關係著他父親當年的怪異行動,也關係著他父親的死,他甚至沒有在電報上提起那塊木炭!”
白素搖著頭,顯然她也不能理解何以林伯駿反應冷淡。過了半晌,她才道:“據我推測,林伯駿對於整件事,根本不清楚。他第一次見祁三和邊五,說他甚麼也不知道,是他母親叫他來的!”
我將電報重重摔在地上,並且踏了一腳:“去他媽的,我才不理他!”
等了兩天,等到了這樣的一封電報,自然令我極其失望,我不想再理會這件事,說不定等到天冷,我將這塊木炭,放在炭盆裡生火取暖,來享受一下世界上最豪華的暖意!
可是,不到兩小時,事情又有了急劇的轉變,白素已在替我收拾行裝,我已經準備明天一早,就到汶萊去了!
使我改變主意的是林伯駿第二封電報,在第一封電報到達後的不到兩小時之後到達,電文相當長:“衛斯理先生:關於木炭,我與家母談起,她力促我立時陪她與你相會,但家母年老體弱,不便行動,請先生在最短期間內到汶萊,萬不得已,敬請原諒。林伯駿。”
林伯駿的第二封電報,證明白素的推測是對的,林伯駿本身,對那塊木炭,一點興趣也沒有,可能也不知道這塊木炭的來龍去脈,知道的,是他的母親,當年行動怪異的林子淵的妻子!
當他收到我的電報之際,一定只是隨便回電,所以才表現得如此冷淡。大約在一小時後,他可能和他的母親講起了這件事,她母親則焦急到立刻要趕來見我,那位林老太太,才是真正關鍵人物!
當晚,我興奮得睡不著,一面和白素討論著,何以林老太太反而會對那塊木炭有興趣,她究竟知道些甚麼?但討論也不得要領。同時,我找了一個原籍江蘇句容縣的朋友來,臨時向他學當地語言的那種特有的腔調。
中國的語言,實在複雜,我對各地的方言可算有相當高的造詣,而江蘇省也不是語言特別複雜的省份。但是在南京以東的幾個縣份,還是有獨特的語言。同是江蘇省南部的縣份,丹陽和常州,相去不過百里,可是互相之間就很難說得通。句容縣在丹陽以西,南京以東,江蘇省南部的語言,到南京,陡地一燮,變成了屬於北方言語系統,句容縣夾在中間,語言尤其難學。
我之所以要漏夜學好句容話的原因,是我想到,林老太太離開了家鄉好幾十年,對於家鄉的一切,一定有一種出奇的懷念,如果我能夠以鄉談和她交談,自然可以在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資料!
一夜未睡,第二天,趕著辦手續,上飛機,在機上,倒是狠狠地睡了一大覺,等到睡醒不久,已經到達汶萊的機場了。
我並沒有攜帶太多的行李,步出機場的檢查口,在鬧哄哄的人叢中,我看到一個當地土人,高舉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老大的“衛斯理先生”五個字。我向他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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