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清河郡謝家(第1/2 頁)
清河郡,
洛川縣,
一座佔地過百畝的莊園坐落於縣城外三十餘里處,莊園裡邊立著十幾道進士牌坊,歷盡歲月的洗禮有些斑駁,依舊屹立不倒,顯然時常有人修繕。
往後便是一些精雕細刻新進牌坊,謝文淵登科之時的牌坊赫然也在其中,可見其宗族沒有青黃不接的景象,而是一如既往地昌盛。
稍微往後便是一座頗為闊氣的府邸,門口的牌匾上提著謝府兩個大字,單單看那府門外的石獅便是氣勢恢宏,往內一些,斗拱飛簷,彩飾金裝,磚瓦磨合,十幾個大院數百間木屋錯落有致,能容納不下千人。
已至深夜,
一謝家直系後代居住的大院中,確依舊是燈火通明,本就是高牆大院,從外邊看不出太多的端倪,可裡邊確是白布高懸,花圈堆疊,房梁下掛著數之不盡的的白布燈籠,顯然院中有人離去,正辦著白事。
靈堂正中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可停放的棺槨之中卻並無逝世之人的軀體,而是放置著那人生前衣冠。
“孃親,你早些去歇息吃點東西吧。”
“有顯兒在這跪著替父親守靈便是了。”
一身穿素稿的莫約十五六歲的謝寧遠,望著身旁那面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去執意跪倒在地孃親勸道。
“歇息?”
“為娘又如何能夠歇息?”
“總得為你死去的爹爹討一個說法吧?”
那婦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道:“不論你爹爹生前到底做出了怎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又是因何死在了那賊子手中,可說到底也是無愧於這本家的。”
“你爹爹登上兵部尚書的位置,我們一家人本就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還是順著清河本家的意思,和那封疆大吏勾結,便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掙來的銀子,其中不下三成還是入了本家。”
“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與這清河郡本家,本就是相輔相成,如今出了事情,又憑什麼把你爹爹這一脈撇開?”
那婦人冷聲道,
算起來自己一行人披星戴月抄小路趕回到清河郡本家之後,一刻沒敢停歇急忙佈置靈堂。
此後更是一口水都沒喝過,一直跪在這靈堂前,就是做給其他族人看的,逼迫本家拿出一個具體的章程來。
“可父親臨走前交代的意思是,讓我們安份的待在本家……”
謝文淵的嫡子欲言又止道。
“顯兒,你到底還是太過天真了些。”
“你要知道如今你爹爹走了,我們孤兒寡母沒了依靠在這本家又哪裡能夠輕易存活,若是等到那賊子勢大,有朝一日殺上門來,那本家又當真願意保下咱們嗎?”
那婦人摸了摸謝寧遠的頭低聲念道。
“哭,都哭得大聲些!”
“也讓祠堂裡的那些長輩叔伯們都聽聽,我們嫡系一脈,為了謝家到底都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那婦人態度強硬的訓斥道,身後其餘一同逃來的庶女,不敢有絲毫違背,連同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僕人,更是不敢怠慢,慌忙跪倒在地,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都得擠出幾滴眼淚來。
……
祠堂內,
坐在首座的是謝家當代家主謝恆安,也就是謝文淵的親生父親,如今正端著一杯茶水,面色陰沉的打量著下方眾人。
往下看去,
數十人依照輩分關係,血緣親近,身份尊卑,分坐在兩側,在得知那謝文淵的死訊後,散佈在清河郡各地嫡系旁支都急忙趕了回來,直至此時,才剛剛聚齊。
“滴答,滴答……”
祠堂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祠堂內的氛圍依舊很是凝重,沒有誰貿然出聲,畢竟死得那個人份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