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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吾的。
“你也知道這兩天要發薪水,你的薪資表若沒能及時完成,可是會被那些缺錢的大哥哥們怨死哦!別忘了這是你的工作。”他特意加重“工作”兩字。
延遲一天發薪水其實不會怎樣,但他之所以刻意要提醒她的職責,是不想她陷得太深。
收起發光的小臉,朱靜蝶失望地垂著頭,“秦大哥,你早去早回,一路小心。”早知道趕通宵也要將薪資報表完成,現在就可以和秦大哥下山玩。她有些懊惱沒事先做好準備。
“好了,小丫頭,垂頭喪氣不像可愛的小蝶兒,秦大哥會順路買些你愛吃的零食回來。”
“我不是小丫頭。”她倏然的抬起頭,臉上滿布不滿地控訴,“而且我也不吃零食。”她覺得只有小孩子才吃零食。
秦日陽會心一笑,瞧著她口是心非的噘著小嘴,“好、好,你是不吃零食的大丫頭。”
張媽暗地裡嘆息,她這個女兒在別人面前,口齒可伶俐得很,偏偏在心愛的人眼前反而口拙,失了平日的活潑機靈,畢竟年紀有點距離,人生閱歷不如老闆豐富,三、兩句話就被他堵得無語以駁。
“老闆,早點下山好早點回來,最近的天氣反覆無常,你還是快快辦事去。”張媽催促他。
他看看腕中的時間知道的確是該走了。“我下山了。”臨行他在朱靜蝶頭上輕點,“雖然你是不吃零食的大丫頭,我還是會買零食回來的。”
“秦大哥。”望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她羞赧地跺跺腳。
山上暮色來得早,四點左右
就蒙上一片嵐氣,淡淡的薄霧並不阻礙視線,平添一抹餘霞的神秘感。
日落的陽光穿透白雲,金色的光芒反射在霧氣上,顯得十分炫目彩麗,像極了人間仙境的錯覺,絲毫不沾惹半絲塵俗。秦日陽開著小貨車,沿著上山惟一的路線駛著,還能偷個空欣賞山側的秋色。
他已經在山上生活了十年,但仍被山中四季變化莫測的景緻感動,深深地佩服造物者的巧手,竟能打造出如此一片詳和的寧靜世界。
他從不後悔放棄都市裡的虛華享受,甘做一個平凡人,種種果樹、養養花,花些時間栽培高山蔬菜以應市場需求,他已覺得很滿足。
想想以前的生活雖然富裕無缺,但總是不快樂,老覺得自己像個被設定的機械人,沒有自己的思想,只知使心機、耍手段去獲得別人眼中的成功、戰利品。
所以他聰明的逃離那個家,那個爭權奪利、手足互相較勁的變態家庭,至今他仍無法擺脫那個緊緊纏繞著自己的惡夢。
由於秦日陽一向很留心四周的環境,生怕小林間的小動物冒然衝入產業道路,所以才注意看到在山坡轉彎處有輛銀白色跑車在“休息”。
“該死的爛車、該死的爛地圖、該死的爛協會,還有這座該死的山!”不太文雅的詛咒聲,有著非常輕柔甜軟的法語夾雜著英語及一、兩個字的中文,是由一位有些狼狽的黑髮女子口中吐出。
扎著辮子的髮絲因不安分的山風而凌亂,有色的隱形眼鏡有些脫落,形成一黑一綠的可笑畫面,幸好有厚框眼鏡片擋住,才不至於顯得可笑,而灰塵使得她原本“上色”的雀斑更加陰沉,活像被一陣沙拂過似的。
“什麼叫臺灣人民有人情味?去他的象大便,根本以外表來表現‘親和力’嘛!”珍妮輕蔑地噘著嘴。
全怪養蘭協會的敷衍態度,隨便拿張地圖說個縣就要她自行前往,根本是打發意味濃厚嘛。
若是以往她以真實面目相對的話,自告奮勇的護花使者多得可用鐵達尼號沉沒的速度來形容,誓死不休呀!
現在她只是改變一個裝扮,就遭到史無前例的歧視對待,自己實在不能平衡,尤其是連一張地圖也要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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