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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明大驚,立刻警覺地看了一眼人潮。
「做什麼!」她先一步厲聲開口,隨後看到陸停委屈的眼神,又軟了口氣,「人多眼雜,我不想生是非,也不想你為難。」
陸停想牽她,卻又見她早早後退了一步,後腰抵在車轅上,和他拉開了距離,頓時咬了咬後槽牙。
「乖。」溫月明上前一步,低聲哄道,「明日你來,給你做糖餅吃,裹一勺乳酪的那種。」
陸停大高個,不說話時沉默冷淡,矜貴傲氣,卻極愛甜食,說出去也是沒人信的事。
她說完還見陸停沒動作,只是盯著她看,眼珠子掃了一圈周圍,借著馬車和人潮的遮掩,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
「別鬧。」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尾極長,眼睫更是濃密,此刻嬌嗔一掃,媚意橫生。
陸停喉結微動,隨後移開視線:「那我明日子時來。」
溫月明眼皮子一跳,她算是怕了陸停的精力,深更半夜,夜黑月高,怕是別想睡了。
「午時,我爹明日在鳳臺輪值。」
「行。」
溫月明見人消停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光明一向豪氣,整個富貴樓的二樓都被她包了下來,樓梯口甚至站了四個侍衛守著,大寫的囂張兩個字。
御史臺的人已經擼著袖子寫摺子,奈何當事人完全沒放一點眼神在他們身上。
四個侍衛是親信,見了陸停和溫月明便放人上去。
「嗯?這不是我們的聖僧嗎?」溫月明遠遠就看到一顆光滑鋥亮的腦袋。
「溫施主。」
相比較已經開始鬧酒瘋的木景行,愁眉苦臉把徒弟從牆上扒拉下來的程求知,腳底下扔了十幾壇酒的霍光明,正中穿著雪白僧人的伽羅便在一眾熱鬧中格格不入。
他雙手合掌,溫溫和和地笑著。
此時,最忌雙生子,是為不詳,尤其是皇室,可偏偏當年大魏皇后便在電閃雷鳴夜,生下一對異瞳雙生子,為求天神息怒,黑瞳的二皇子一出生便被國師抱走,寄養在寺廟裡,成了神子。
伽羅雖和橖扶面容相同,唯有一雙瞳仁略有差別,可仔細看去,橖扶一看便是在血水裡浸染的瘋子,殺人如麻,不擇手段,伽羅卻是吃著雪山香灰長大的神子,悲天憫人,高潔神聖。
「你怎麼來了。」溫月明雖是周人,卻和這位大魏神子言辭間頗為熟稔,坐在他對面,親自為他倒了一盞茶。
伽羅只是笑著:「一年不見,溫施主似有不同。」
「怎麼個不同?」溫月明笑,順手把貼過來的陸停格開。
一直沉默喝酒的霍光明揚了揚眉。
「眉宇紅潤,神思舒朗,上一次見施主,施主心有鬱結,想來現在已經豁然開朗,恭喜溫施主。」
溫月明摸了摸臉。
「你還說你不會算命。」她笑說著。
「生死乃大事,天命在人為,非近神者不卜天機,貧僧一介俗人,哪來的算命。」伽羅合掌唸了一聲佛號。
「我怎麼覺得是春心萌動。」霍光明順手把一個酒罈子踢了過來,斜眼去看陸停和溫月明,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溫月明拍開酒封,再一次格開黏上來的陸停,含含糊糊說道:「你這雙眼睛什麼瞞得住。」
「我瞧著還挺多。」霍光明摸著下巴,一雙眼潤了酒意,先出幾絲醉態,可彎眉一笑時,偏又風流恣意,浪蕩驕縱。
「那你說說。」溫月明仰頭喝了一口,「好烈的酒。」
「庭州特有的葡萄酒,嘖,就你極力給他們找的營生,如今庭州可種滿了果樹,這葡萄酒可是最好喝的,可惜了你沒喝到開爐前的第一壇。」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