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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停一進院子,原本還有說話聲的院子頓時安靜下來。
「啊,是哥哥啊。」小小娘子一笑起來,雪白團似的小臉立刻一個小小的旋渦,眼睛彎彎,格外可愛。
正在一側安慰邵行的許夫人連忙抱著女兒就要離開。
小孩子不高興地踢了踢腿,委屈說道:「想玩。」
「讓她在這裡玩吧。」
陸停不笑時,眉眼格外深邃,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淡,許多大人都會覺得怵得慌,可偏偏格外惹小孩子喜歡。
比如曾經的木景行,現在的許月。
「嘻嘻,哥哥真好。」她笑眯眯地說著,拖著玩具呼啦啦地跑到院中的棗樹下自顧自地玩著。
陸停的目光自她身上移開,對著許夫人害怕驚疑的隱晦目光視而不見。
「你父親與你說了?」他問著邵行。
第一次見邵行,他穿著洗著發白的衣衫,抱著都是毛邊的書站在廊下內向膽怯地朝著正堂中的人看去,說起話來細聲細氣,一點也看不出是父輩是武將的豪邁大氣。可聽著邵芸芸的名字,眼睛便倏地亮了起來。
第二次他雖惶恐不安,迷茫不解,卻又帶著出人意料的鎮定和膽大,敢在刀光劍影中,一條心地朝著正中的邵芸芸的位置跑去。
這是第三次,少年終究會長大的。
「是。」邵行下意識避開他銳利的視線,蒼白乾燥的唇微動,低聲說道,「父親說事已至此,是他一念之私照成如此潑天禍事,對不起殿下以及應家,殿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只是我母親對此事確實毫不知情,且年邁體弱,不知能存活幾日,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
邵行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一側開開心心挖泥巴玩的許月眨巴著眼看了過來。
陸停垂眸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冰冷無情:「那你呢?」
邵行身形僵硬。
「小人自六歲被阿姐帶回家,十年光陰,邵家情深義重,不曾苛待半分,自詡亦是邵家人,通敵之罪,株連九族,小人承邵家恩,願擔邵家罪。」
少年的聲音格外沙啞,卻又帶著義無反顧地堅定。
許道行站在不遠處的角屋陰影下,消瘦的面容被光影冷不丁一照,似乎背負千言萬語在身,卻又難開其口。
許月歪著頭,小手捏著泥巴,黑亮清澈的眸光在日光下懵懂天真,可在最後沉默地爬到樹後躲了起來。
在邊境常年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讓本就敏銳的小孩更加敏感,一察覺不對勁就悄悄自己躲起來。
「邵因要你說什麼。」陸停繞過他,淡淡開口問道。
邵行猶豫一會兒,站起來後跟進屋內。
「我爹說在正清七年在甘州做一個軍頭,後結識了當年承旨撫軍的盛忘,因為盛夫人也體弱,兩人就聊了起來,之後到太和一年,我爹被提為甘州軍營的軍曹,兩人關係已經格外親密,直到太和三年,我爹收到盛忘的密信……」
「盛夫人懷孕了,你為什麼要強調這個。」陸途冷不丁問道。
邵行沉默,抹了一把臉:「我爹因為我娘體弱,常年需要大量藥材,甚至人參等物,這才犯下大錯,而盛忘說他做這一切是為了她夫人,她夫人陪他自式微處起來,因貌美頗遭非議,自己官職一直被人拿捏,他想要給夫人更好的生活。」
陸停冷笑一聲,不屑說道:「自己權欲之心,何必假託婦人之身。」
「……盛忘在信中說,只要做成這事,他就能保我爹去甘州總兵,之後再調入長安,長安有名醫,我孃的身體當時也拖不得,盛忘還送了一支百年老參來。」邵行抿唇,低聲說道。
他有心為自己爹辯解幾句,卻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