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第4/5 頁)
那個女生跳樓自殺的事情。”
面對如此平靜的徐硯白,陳亦揚反而感到侷促與不安,猶豫道:“他還說、說——”
“他說,‘人死了總要有人負責,而且又不是要你真的補償什麼,最多隻是被人說兩句而已。’”
陳亦揚光復述都覺得噁心,徐硯白聽完卻只笑了笑,抬頭看他:
“所以,就因為這句話,你打他了?”
“什麼叫‘就因為這句話’?”陳亦揚怒道,“這人是不是和你有仇?早知道我就該再給這傻逼兩拳。”
徐硯白笑著搖頭:“相反,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以前真是瞎了眼,”陳亦揚滿臉嫌棄,話憋了幾天,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我說話難聽,那個女生的死亡是外界環境和壓力共同導致的;我不否認如果有人開導,她可能會有完全不同的選擇。”
“但是徐硯白,你只是正常拒絕了她的心意,並沒做錯什麼。”
陳亦揚深吸一口氣,豁出去道:“還是你非把自己當聖人?身邊人出門摔了一跤,你都得“反省懺悔道歉”三件套才行?”
晚風吹過帶著瑟瑟涼意,煤球四肢並用鑽進徐硯白外套,只露出滾圓的腦袋,兩隻爪子搭在拉鍊開口。
徐硯白攏緊外套,聲音沙啞:“我11歲生日那天,在路邊垃圾桶裡撿到一隻小黑狗,和煤球長得很像。”
“他被車撞了,送到醫院七天才救回來;那幾天我睡在走廊長椅,總會半夜驚醒,偷偷跑去他的籠子,確認他還在呼吸才敢回去。”
“可是我父親很討厭狗,”徐硯白抬頭望向天空,“於是我答應他接受訪談、參加綜藝、會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只是很想要一隻屬於我的小狗。”
“每天都很累,”回憶那段美好時光,男生眼底滿是溫柔:“但我依舊很高興。”
陳亦揚隱約猜到結局,心臟被無形的手攥緊生疼,喉嚨陣陣發緊:“後來呢。”
“後來自殺的事情鬧大,我不再去學校,”徐硯白撫摸煤球的手停頓懸空,“那天下午我出門,忘記是因為什麼,只是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聽見身後傳來剎車和尖叫聲——原來我的小狗,從我走出家門就一直跟在我身後。”
語氣溫和而空洞,他平靜的彷彿在講別人的故事:“抱著他去醫院的路上,其實我沒有那麼害怕,我想他那麼小的時候、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救回來了,只要我以後再對他好一點,我的小狗也能健康長大的吧。”
陳亦揚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結果是粉碎性骨折。”
在他以為徐硯白不會再開口時,身邊突然再次響起低聲:“止痛藥幾乎沒用,靠吊水也只能活幾天;醫生建議我選擇安樂死,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最後半小時裡,我的小狗好像突然變得特別小,比我撿到他那天還要小;他躺在手術檯上、眼睛溼漉漉的,再痛也不怎麼叫,只要有一點力氣,就會用頭輕輕蹭我的手。”
徐硯白閉了閉眼睛,顫音難以隱藏:“他在我懷裡沒有呼吸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好像親手殺了我的小狗。”
“”
陳亦揚幾乎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大可以用“開車的人才是罪魁禍首”、“小狗自己跑出來沒辦法”、“家裡怎麼沒人發現”來為試圖減輕徐硯白心中的愧疚與罪責感。
但與此同時他更加清楚,人總是會問一句“如果當時”的。
如果當時沒有出門、如果當時能更早發現小狗就在身後、如果當時——
可惜沒有如果。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陳亦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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