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第1/4 頁)
因為推車的事,苗荼被父親唸叨一路。
苗肅望著女兒通紅的手,心疼的眉頭緊皺,幾次欲斥又對上苗荼笑盈盈的小臉,只能嘆氣。
兩人沿著青石板步行回家,苗荼前腳跨進院子,就見一團黑球飛奔而來。
她抱起瘋狂搖尾巴的煤球,院子裡環視一圈,確認哥哥不在。
半小時前,苗荼收到父親簡訊,以為要去街上找人,沒想到哥哥先一步完成任務。
苗肅讓兒子先送人回去,順便留下幫忙,自己帶女兒回家。
路邊撿來的小狗在苗荼懷中扭動,貪玩地張嘴咬她手背。
小傢伙沒用力,只是尖齒擦過開裂傷口時,苗荼疼的輕抽口氣,下一秒懷裡一空。
苗荼抬頭,目光對上陳蘭萍一雙丹鳳眼,連忙將雙手藏到身後,揚著小臉乖巧笑起來。
聞聲從廚房出來的陳蘭萍滿身煙火氣,單手提著煤球后脖子,圍裙下的毛衣洗到發白,烏亮長髮一絲不苟盤在腦後。
瞥了眼滿臉討好的苗荼,女人無奈搖頭,拿出圍裙口袋裡的維生素軟膏,沒好氣道:
“還知道藏呢?洗手把藥塗了,然後去吃水果。”
苗荼點頭接過,玻璃珠似的圓眼朝父親那邊瞧了瞧,直勾勾地望著陳蘭萍。
“你啊,”陳蘭萍哭笑不得,轉身命令苗肅,“別嘮叨了,上樓衝個澡,看你這一身臭汗。”
苗肅離開後,陳蘭萍囑咐苗荼吃新買的水果,進廚房沒多久,又探頭問:
“陳亦揚還在隔壁?”
苗荼在餐桌前點頭,火龍果將腮幫子撐得圓鼓鼓,像是過冬藏食的小倉鼠。
她打手勢問:【要我喊哥哥回來嗎?】
“不用,”陳蘭萍擺手,囑咐道,“都吃完啊,特意買的火龍果,補鐵補腦的。”
碗裡一共12塊火龍果,苗荼吃了五塊,分給腳邊煤球一塊,剩下的六塊留給陳亦揚——也是她異父異母的哥哥。
從出生那一刻,苗荼就永遠失去了親生母親,陳蘭萍在她12歲那年嫁給苗肅;兩人上午領證,當天下午,陳蘭萍就帶著大苗荼半歲的陳亦揚住進來。
這些年裡,陳蘭萍視苗荼為己出,聾啞的緣故,處處多照顧她一些。
從小不曾體會母愛的苗荼,也早早改口叫陳蘭萍“母親”。
小黑狗搖著尾巴吃的正歡,突然抬頭衝著門口叫了一聲,警覺地豎起渾身黑毛。
苗荼撈起煤球在懷中順毛,猶豫幾秒,起身朝前院走去。
她站在月光傾瀉的明暗交界處,透過半掩的門縫,看清隔壁門外說話的三人。
挺拔修長的兩名男生身高齊平,分別站在瘦小的徐奶奶兩側;陳亦揚不知說了些什麼,將老人頻頻逗笑。
反觀父親口中老人的親孫子——窄巷裡右眼有淚痣的男生,大多隻安靜地微笑旁聽,每每老人說話時,會配合地稍稍低下身。
男生唇角微揚,飄揚細雪在他肩頭起舞,連傾落而下的月光都分外溫柔。
苗荼視線停在他袖口的灰黑汙漬,應該是板車邊角蹭過留下的細長一條,在純白的防水布料上尤為突兀。
徐奶奶也發現端倪,話說到一半,低頭看向男生衣袖,口型像是在問汙漬怎麼弄的。
男生聞言抬起衣袖,薄唇輕啟時忽地一頓,目光像是無意識掃過某處,半晌笑著搖頭,表示他並不清楚。
隨後,他不動聲色背過手,蹭髒的衣袖掩在身後,也無聲掩去少女無法言說的秘密。
心臟像被無形的繩線吊起,苗荼躲進陰影裡不敢再偷看,欲蓋彌彰地低頭擼狗。
他剛才,是不是看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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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