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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道:“廢話!你練的一身真氣,諸邪不侵。我能和你比?”
我道:“那之前咱舅帶來的有辟邪的玉墜,你也不帶,怪得了誰?要不回去以後,去茅山叫一竹道長給你畫幾張符,你隨身帶著。”
“不要。”老二道:“咱們是相脈,咱舅他們曾家是山脈,茅山那邊是命脈,雖說是關係親近,可是相脈的人帶別脈的東西來護身,傳出去,陳家的臉面往哪兒放?咱爹就算是不說,心裡頭肯定也不高興。我還寧願多遭幾次罪呢。”
我由衷說道:“老二,有骨氣。”
老二得意道:“那是。咱小事胡亂來,大事不糊塗。”
“得了吧。”我道:“你倒是會順杆爬。”
“說正事。”老二道:“哥,你覺得這個牛升塗咋樣?”
我道:“表面上,看著一團和氣,謙謙君子,又高深莫測。但是感覺上,不大好,總覺得他哪點有些笑裡藏刀,口蜜腹劍。咱爹當年不願意給他看相也是個大疑問,為什麼不願意給他看呢?後來,夾著張熙嶽的情面,才看了。但是,今天他也沒怎麼提這事兒。”
老二道:“是啊,總覺得這老小子哪裡不地道。”
我道:“睡吧,明天再說。”
老二倒是沒心沒肺,一說睡,倒頭“呼呼”就見周公去了。
我滿腹心事,反而睡不著了。
默默運功調息,練了一陣,隱隱中,覺得有人在門外走動,想是衛生所裡的人。
練功已畢,精神亢奮,我更睡不著了,想到剛才有人在門外走動,而且像是故意輕輕走動的,我心中便狐疑起來,悄然起了床,推門出去。
此時,已經近乎黎明,正是天色最黑的時候。
我瞥見院子深處,有一間屋子還透著光亮,便無聲無息的閃身過去。
到了近處,我便聽見裡面有人輕聲問道:“他們都睡了吧?”
我聽得出是牛升塗的聲音。
接著又是牛懷德說道:“劉勝去看過了,都睡熟了。”
我心中暗暗吃驚。
只聽那牛懷德又問道:“父親,你覺得這兩個人大半夜翻牆闖進來,是真病還是假病?”
“說不準。”牛升塗道:“那個陳弘德一會兒發燒,一會兒說胡話,一會兒又好了,我看十有八九是裝的。陳漢生那個老狐狸,我原以為他不把我夾在眼裡,早把我給忘了,現在想想,當年我用藥毒害他兒子,他可能知道了。這次,怕是派兩個兒子來毀我的。”
我不禁驚愕交加,聽這話的意思,牛升塗當年用藥毒害過我?
卻聽那牛懷德問道:“父親,你當年毒的是誰?”
牛升塗道:“是陳漢生的二兒子,陳弘德。”
第403章 河隱醫魂(五)
聽見這話,我不禁心中一凜,暗忖道:“不是我,原來是弘德。怎麼這事兒從來沒有聽老爹說過?”忽然又想起來,老二發燒說胡話的時候,有幾句是口口聲聲在罵牛升塗下藥害他,我原以為他是中了邪,難道竟然是在說自己?
可為什麼清醒的時候,老二卻反又不記得了?
只聽那牛懷德問道:“當時陳漢生知道不知道?”
“當時他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當時就該對我不客氣了。”牛升塗道:“我當年找陳漢生看相,也是因為他神斷的名聲在外,想去看個前程,不料他卻擺架子,就是不給我看。後來,我央求著張熙嶽,賣了個情面,陳漢生才給我看。”
牛懷德道:“看的怎樣?”
牛升塗道:“陳漢生的話忒陰損,說什麼我急功近利,為人不實,刻薄寡義,又說我如果不改的話,晚年淒涼,子孫都難保,無可挽回。我聽他滿口胡言亂語的咒我,實在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