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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堅韌,血鞮族人赤紅著眼,靜默著跟在族長身後。
妖族們遠望著祭魂湖的方向。空氣中混雜著野草混泥土的潮氣,來自遠方的溼氣冰涼刺骨。遠處一聲轟鳴,祭魂湖的上方,龐大的水汽在空中爆開,越上數萬丈的高空。而後,那些水汽匯聚分散,在空中變幻成巨狼的形狀。
團聚的水汽微動,好似巨狼抬起它粗壯的前肢。狼頭上兩個旋轉著的水渦,是巨狼的眼睛。數十隻水狼被圍在樹林中,參天古木在它們面前矮小得如同灌木。它們晃動著粗壯不靈活的脖子,忽然齊齊仰天長嚎。
哈登阿琳神色一凜,數十匹巨狼乘著千軍萬馬之勢呼嘯著狂奔而來!巨狼擺動著四肢,腳下踩著氤氳磅礴的水汽,氣吞山河。所到之處,萬物凋零,大地消蝕。逼近的巨狼連成一線,那條生死之線隨著巨狼的迫近橫掃而來。
靜樂城周圍的村落盡數腐蝕在滾滾氣浪中,勤耕的人們茫然地從蒼黃的土地上轉移視線,抬頭仰望著龐大的未知生物,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踏碎在水狼的巨爪之下,屍骨無存。
此時,巨狼離城牆已不足三十里……
恆晉手指捻著一道繁雜的黃底符咒,眉間閃過一絲沉痛,漠然而悲憫地俯瞰著芸芸眾生。
豐陽隱藏的禁忌最終被他親手解開,在所有人都認為天族會攻進焱城的時候,他們放出禁錮了百萬年的守護獸,攻陷靜樂城,只是時間問題。
他身為神族,一生未欠下血債,卻在靜樂城沾了第一滴血,一滴人族的血。守護獸沉睡的禁地連著祭魂湖,傅程騫的詛咒帶著與之相同的氣息。作為開啟禁地的祭品,必須心甘情願。他哄騙了傅程騫,而在那個平凡渺小的男子被守護兇獸甦醒帶起的風穴生生撕碎的時候,他看見他的嘴角帶著幸福滿足的微笑,還有解脫後的泰然。
那一刻,除了負罪感折磨著他,還有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然後,他沾了第二滴血,巧工的血。
在天帝四處尋找這個女子的時候,他沉默了,甚至還順手封鎖了訊息。後來他清醒了,決定以陣法圖為餌。該把陣法圖輸給她的,他卻一拖再拖,一天,兩天……直至輸給陸遠白。最後的決勝棋落下的時候,他竟有些微的失落。
神族的九千多歲,該是青春正年少,肆意風流的年紀。他在還未來得及理解“愛”這個詞的深意時,就永遠失去了它。
而現在,他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處,即將沾染上整座城民的血,裡面包括他幾百年的好友。
他的摯友擋在這場滅頂之災的最前面,首當其衝。他無顏面對,只能膽小怯懦地躲在雲端窺視著。哈昂阿沫不在,他下意識地沒有告訴恆楚,也許,這樣他的罪孽會輕一些吧。
巨狼離城牆,只有十里了,哈登甚至能看清水花拼成的舌頭。
“臭娘兒們。”哈登突然笑笑,側頭凝望著阿琳,眼中含著淡淡的情意,“都這時候了,老子還沒摸過你的手呢。”
阿琳白了他一眼,卻是嗔怪的,又想起背後還有一群黑壓壓的下屬盯著,便難得壓低了她大了一輩子的嗓門低聲道,“都這時候了,你腦子裡還想這些齷齪事!”
“怎麼齷齪了?”哈登滿不在意地大著嗓門,生怕後面人聽不見似的,“老子要是早發現自己的心意,兒子都有一打了。”
阿琳不理他,手卻主動握住那個人的,那人的手就像本人一樣,粗糲寬厚,溫暖而有力。阿琳直視著前方,想象著身旁那人志得意滿的欠扁表情,心中最後的畏懼也煙消雲散,只餘下看淡生死的坦然。
哈登握著那隻柔軟的小手,偷偷笑了笑。而後收了一身的慵懶隨意,神色肅然,連周圍的空氣也因他陡然變化的氣勢而凝滯。
“兄弟們!”他舉起另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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