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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半開玩笑地說:“熒每隔幾天就要新制一種毒來用在我身上,如果連這個都不懂的話,皇后只怕早就見不到我了。”
他們這兩兄妹倒真新鮮,哥哥把妹妹關在偏殿裡十幾年,妹妹想盡辦法要毒殺哥哥。我哼了一聲,嘀咕:“想殺你的人還真不少。”
說完了才意識到失言,我連忙輕咳一聲掩飾,指指桌上的菜餚:“萬歲,菜都涼了,趕快用膳吧。”
他彷彿沒有聽到我的小聲嘀咕一樣,笑了笑:“皇后請便。”
我有些心虛,就沒再說什麼話,趕快悶頭吃飯。這天的菜品簡直就像和著我的胃口做的一樣,我恰好跑了半天,也餓了,於是姿勢不怎麼雅觀地狼吞虎嚥起來,一直吃到肚子發疼。
蕭煥倒是沒吃什麼東西,只是轉著酒杯,慢慢地把那一壺竹葉青都喝了下去。
飯罷吃完茶,他扶著桌子站起來,向我笑了笑:“皇后可以回宮了。”
我有些驚訝:“萬歲不是叫臣妾過來侍寢的?”
“晚上要商討山海關的軍情,大約又要拖到很晚,皇后還是先回宮吧。”他笑笑,轉身就要走。
“萬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地很想在養心殿多待一會兒,就站起來說,“臣妾等著萬歲吧。”
他有些訝然地回頭,展開眉頭笑了笑:“也好,等不及的話,就先睡吧。”
我連忙點頭,然後想起來了,慌忙行禮:“臣妾遵旨。”
他又笑笑,沒再說話,回頭走了。
我淨完了身就去床上躺下等著。夜色漸深,屋內也越來越冷,我等了很久,終於還是在西洋鐘的滴答聲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又在鐘錶的滴答聲中醒來,睜開眼睛,陽光已經灑滿了整個地板,身邊的床鋪依舊是空著的,枕頭和被褥卻有些凌亂,蕭煥來過又走了。
腦袋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也不錯。
8
蕭煥既然已經起床走了,我也該回宮了。爬起床盥洗完畢,在前殿繞了一圈,看到臣子和太監不停地在養心殿到內閣的那條路上穿梭,想一想這會兒剛下早朝,應該是政務最繁忙的時刻,就沒進去,直接回了儲秀宮。
進了後殿,小山已經生好了腳爐,把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條了。我從她手裡接過熱氣騰騰的銀耳羹,四下看了一下:“嬌妍不在嗎?”
“一早就去英華殿找她師父去了,小姐你也真是,都不讓我跟去看看,那死丫頭一直誇耀說她師父有多麼仙風道骨、超凡脫俗,都快把我急死了。”小山嘟著嘴說,還對昨天我沒讓她跟著去英華殿的事耿耿於懷。
我笑著拍拍她的腦袋:“笨小山,那裡又不是花園,我是怕有什麼危險我照顧不到你。”
“什麼危險,這可是在紫禁城裡,我就不信有什麼人敢為非作歹,小姐你又找理由搪塞。”小山還是很不滿。
“誰說紫禁城裡就沒危險了?我跟你說,想當年,你小姐我獨闖靈碧教的杭州分堂,那裡的機關勁弩,我都不覺得算什麼,但是這紫禁城裡看不見的機關暗道可比那要厲害多了。”我慷慨激昂地追述當年的往事。
“啊?魔教靈碧教的分堂?是不是到處都是刑具,吊滿了死人?”小山的注意力馬上被吸引過去,感興趣地問,“小姐你怎麼從來都沒說起過。”
“你以為是十八層地獄?還到處吊滿了死人。”我瞪她一眼,“你小姐我這麼謙虛內斂,這麼點小事情,不值得總拿出來說。”
“謙虛內斂?”小山上下打量著我,“不大像。”
“總之,”纏來纏去,該說的話都快忘了,我把銀耳盅放到桌上,鄭重其事地總結,“小姐我是為你好,老實在家裡待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