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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比上回舒倫見他時,好了不少。
這也是第一次,他見她沒有行禮,滿臉笑容的看著她。
舒倫見他笑的這樣高興,轉念又想他即刻就要死了,只覺得心裡難受的很。她說:“夷琨,夷琨薨了。”
年羹堯的笑僵在了臉上,很久,他才勉強的笑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舒倫看著他,眼裡透著難過。
年羹堯見她不說話,神色悽楚,他唇角一勾說:“我要死了,你很傷心,是麼?”
舒倫低著頭,說:“我,我救不了你了。”
年羹堯顫著手,抬起她的臉,那張芙蓉面上已是淚痕點點。他拿了那方他藏了許久的帕子,替她擦,他說:“別哭,別哭。”
舒倫遞了個小瓷瓶給他,說:“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你看,多麼不值,一腔深情,換來的是什麼,是死啊。”
年羹堯看著手裡的瓷瓶,說:“能死在你的手裡,甘之如飴。”
他說的情深,舒倫猛然攥住他的胳膊,說:“你逃吧,我放你出去,逃的遠遠的,再別回來了。”
年羹堯一愣,呆了好一會兒,呵呵笑出聲,他說:“好呀,我們一起走,天南地北,總有個安身之處。”
舒倫咬了咬唇,說:“我…”她怎麼能跟他走。
年羹堯神色暗了暗,低笑著說:“傻瓜,即便你放我出去,也是逃不掉的,天下都是他的,我能逃到哪裡去,更何況…就算真逃了出去,日後恐再見不到你了,那活著與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他抬起頭,看著牆上小小的窗子,那裡透進來一些光,溫和而不刺眼。
他跟她說:“若有可能,我想求你一件事。”
舒倫點了點頭。可他看著她,卻半晌沒說一句話,好一會兒說:“算了。”
舒倫說:“你是不是想保你的雙親和家人?”
年羹堯眼底透著痛,他說:“是我連累了他們。”
舒倫說:“你放心,我一定盡力。”
年羹堯一笑,說:“叫你為難了。”
舒倫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說:“你陪我坐一會兒吧。”
一間牢房,滿室稻草,兩人就這麼肩並肩的坐著,彷彿沒有生死,沒有別離。
年羹堯說:“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想過,等你到了西北,我們就像平常夫婦一般,牧馬放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再不是他的妻子,我亦再不做什麼撫遠將軍,再沒有什麼朝堂戰場,刀劍風霜。”
他臉上透著嚮往,彷彿那樣的生活,就在眼前。
他說:“你曾說過我是個俠客,我就想著,有朝一日,我舞劍,你撫琴,我們一起看你喜歡看的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若真能那樣該多好啊,可惜,再不能了。”
他猛然抬手,喝了那瓷瓶裡的藥水。
舒倫看著他,喊了聲:“亮工”
年羹堯說:“舒倫,抱抱我,你抱抱我。”
他唇角滲著血,舒倫才碰到他的身子,他便沒了力氣,倒在了她懷裡。舒倫替他擦咳出來的血跡,他則一直看著她,他說:“真溫暖,跟我想的一模一樣。舒倫,你抱緊些,我冷的很。”
舒倫摟緊他的身子,臉貼著他的額頭,泣不成聲。
他笑著說:“真好,真好,能死在你懷裡真好。”
舒倫看著懷裡的人,漸漸閉上的眼睛,大聲喚他:“亮工,亮工。”
幾日後,聖上下諭旨,令年羹堯自裁,以示恩典,外人不知,其實曾叱吒風雲的撫遠大將軍早已離開了人世。
另一邊,聖上讓小盛子去舒倫宮裡傳話,令她自此不得出宮門一步。
舒倫記得自己答應年羹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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