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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正懷疑慶濂真人內涵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只能當沒聽見——東西都快到手,犯不著在這時與慶濂真人發生無意義的口角。
他索性只看那被他孫兒顧澤之幾乎抱在懷中的溫莎。
這一對新婚燕爾的小道侶黏黏糊糊,若不是他顧元正心中只有大道,怕早就也跟著面紅脖粗。
不過就是拿個登天梯,他那混不吝的孫兒還以自己的掌心包住那溫家姑娘的手,一道探入那乾坤袋中。
肢體接觸尚且不夠,那眼神更是火熱到他這一把年紀的老者都臉紅——那目光,簡直恨不得當即將這溫家姑娘吞吃入腹,一寸都不肯放過。
動作溫柔繾綣。
看樣子,哪裡像是取寶物——簡直像是查驗什麼定情信物!
顧元正羞惱,終於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也不知這孩子都在那菩提宗學了些什麼!難不成佛經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簡直比那溫家姑娘還像是合歡宗的人!
顧澤之察覺身後沒了那頗具壓迫感的視線,忙以食指摩挲三下溫莎的指節。
溫莎被他這小動作激得蝴蝶骨不自覺外張,整個人與在她身後守株待兔的顧澤之貼得更近。
明白這暗號實則「暗藏玄機」的溫莎瞪了顧澤之一眼。
水光瀲灩的眼眸沒多少殺傷力,瞪得顧澤之喉嚨一緊,喉結滾動,握著溫莎的手又熱了幾分,欲蓋彌彰:「……先取『登天梯』。」
溫莎無奈:她本來就是要取「登天梯」的好不好!——只是某佛子搗亂,影響了她的進度!
她伸手在乾坤袋中一撈,到底是在顧澤之的「輔助」下,取出一個繫好的捲軸。
捲軸以羅雲絲打了個蝴蝶結。
溫莎與顧澤之一人拿著羅雲絲的一端,輕輕一拉——
白練劃破寧靜的空氣,留下沉悶的餘音。
捲軸展開,藍綠色交相輝映的山水圖景似蒙了一層朝暉,登時讓照耀進這一間正殿內的所有日光都黯然失色,令所有的夜明珠都暗暗蒙塵。
顧元正一個劍步沖了過來,直接顫抖著撫摸上這長卷:「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登天梯』?——原來、原來如此!世人皆以為登天梯是梯子模樣的法器,誰能想到竟是將各種玄妙的陣法與至精至純的靈力融入一幅畫?以畫為媒——妙啊,妙極了!!」
顧元正半跪在這「登天梯」的面前,雙手捧起其中一段,細細品味。
他以長袖擋著,將自己的一小點神識放出來,讓它偽裝成一滴不慎遺落下來的墨跡,順著這畫中世界遊覽,感悟其中的精妙。
沒有道謝,更沒有一絲食言而肥的愧怍。
顧澤之看著祖父已經不再挺拔的脊背和那零星的白髮,終是護著溫莎,往後退了又退。
溫莎輕輕地撥了一下顧澤之的小指,道:「不必——好了。」
話音未落,那原本安然地躺在地上的「登天梯」忽然立起,將顧元正團團圍困在中央。
顧元正不自覺地轉了一圈,臉上喜悅的神情還沒來得及退卻,便發覺不對——
「登天梯」的藍綠色飛快地往下淌,在他腳下,那被這「登天梯」劃分出來的圓形之中,一個法陣赫然成型!
顧元正忙催動法訣,又揚鞭準備破陣。
但法陣締結的速度比他出手的速度還快,八個方位之中,八股金光,兩兩一組,固定住他的四肢!
顧元正怒目大罵:「豎子,這是怎麼回事?!」
正殿後,兩道身影出現。
「阿彌陀佛。」
「父親,不要一錯再錯了……」
是智濟大師和顧澤之的父親顧向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