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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召你?進宮連住幾日,不到十天又?讓你?過去。真討厭。」
「她那?樣的性子,又?是皇上,我都爭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太偏心,冷落我太久。」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桌邊銅鏡倒映出他容顏,他容顏無?雙,笑起來依舊極其好看。而半束的長髮中夾雜著根根銀絲,為他這一個羞赧簡單的笑,增添許多百轉千折的意味。
他已不復少年?郎,說起這樣孩子氣的話,顯得又?心酸又?可憐。
宴雲箋低聲道:「阿眠,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只是有一點點吃醋,一點點。看見有人對你?好,其實?我心裡歡喜的不得了。我真希望天底下所有人都溫柔待你?,沒有人傷害你?。」
他雙手握住她搭在被外的手,攏在掌心,她細軟纖弱的手比他的手掌足足小了三分之?一,讓他合攏手指都覺得有些空。
將那?微涼的指尖抵在唇邊,宴雲箋細細吻了吻。
「阿眠,快些好起來吧。睜開?眼看看我。」
「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去哪兒我都陪著你?。阿箋哥哥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
「姜行崢傷你?,是不是很委屈?那?要醒來與我說啊……不要難過就一直一直的不理?人。」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姜眠安安靜靜躺在枕上,什麼回應都沒有。
宴雲箋疼惜地摸摸她臉頰,與她低語許久,才小心翼翼將她手放回棉被中一一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額上淺淺一吻。
阿眠這個樣子,再用力親一親他都不捨得。薄唇在她眉心貼了貼,便憐愛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阿眠容顏安寧,看著總覺得她在微微含笑。像是有什麼好夢。
宴雲箋視線粘在姜眠面上,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自己?所覺是真的,她似乎真的在笑:「我的阿眠這是做什麼夢了?這樣開?心。」
他緩緩俯身,將頭靠在姜眠身邊,臉頰挨著她纖瘦的肩膀:「阿眠,那?我收回方才的話。只要你?開?心,多睡一會兒也無?妨。這段時?間?你?很累了,那?就休息吧。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靜靜呆了一會兒,忽地宴雲箋察覺腕間?似有不妥。低頭看去,果然見紗布透血,已經暈開?了一大塊。
怕弄髒阿眠的床褥,也擔心血腥味燻著她,他起了身,打算把血止了再來陪她。
這時?外面有人輕輕敲門,好一會兒,才躊躇道了一聲:「……公子。」
是元叔。宴雲箋起身過去開?門:「元叔,您有何事?」他坦坦蕩蕩。稱呼起來極為自然,沒有半分往日隔閡怨懟。
元叔張了張嘴,曾經看向宴雲箋恨毒無?比的目光,如?今變為複雜、甚至有些閃躲不怎麼敢看他:「公子,我是來告訴你?一聲……」
「姜行崢已經抓住了。現下人在後院偏房,將軍正在審問。」
尾聲:相思紅豆(三)
風高?, 月靜。
偏房四?周的草高?半丈,荒蕪雜亂,風一吹, 沙沙作響。像無根的飄萍,哀怨不絕。
偏房內掌著兩盞燈,光線不甚明?朗。無限好文,盡在
姜行崢跪在中?央, 雙臂被?反手綁縛著,髮絲微亂,衣衫破損, 臉上有些髒汙狼狽,想來是近日奔逃的日子並不好受。
他?身旁還有一人同樣被綁縛極緊,癱跪在地?, 垂著頭一言不發。
姜重山原本就不喜歡古今曉, 他?做再多歹毒之事,在他?心中?也?不會有情緒波瀾起伏。
可是姜行崢不一樣。
沉默蔓延了很久, 姜行崢率先開口:「父親,你一直說, 孩兒才能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