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5 頁)

，段臨宇，我會是你最重要的人麼？”

段臨宇閉上眼睛，睜開雙眼轉頭凝望我，他扣緊了放在我腰上面的右手，“沒有如果，沒有這個可能，因為琉兒確確實實存在著，如果沒有她，段臨宇就不會是皇帝，而我那日也不會去衛揚湖，更不可能遇見你。”

蓉妃瞭然地點了點頭，“蓉兒明白了，原來蓉兒的一生都不能為自己作主，所有的緣起緣落，均是靠著別人。可是你知道麼，我寧願沒有遇見你，寧願我還是那個在衛揚湖上唱著歌曲的藝妓，寧願……其實，我寧願我才是沐雪琉。”她用極為嫉妒卻誠懇的眼神望著我，然後轉過身，一步步向著那已經被火舌迅速吞噬的慕月樓走去，火光沖天，發出“噝噝”的灼燒聲音。

我滿臉的淚水，確實，蓉妃撼動了我，她死前的話，她必死的決心，我從未想過，她對段臨宇的感情到了如斯地步，總以為她是為了權勢，是為了地位，其實被矇蔽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段臨宇！”我大叫，“救她！我們必須救她！”我想要往前衝，段臨宇從背後抱住我的腰身，“不，你聽我說，已經遲了……”

蓉妃的身影漸漸隱沒在紅色之中，我趴伏在段臨宇肩頭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生離死別我見得太多了，以為再也不會心悸，可是，可是她還那樣年輕呀，就像她自己曾經對我說過的，蓉兒的一輩子，不能這樣慘，可是，由於我的存在，她只能悽慘，結果選擇了這樣來結果自己。

“她一定是捨不得慕月樓……因為慕月樓當時是命人建造送給她的……”一片熊熊烈火中，我低嘆。

段臨宇抱住我，“走吧，琉兒。我知道，我欠她。”短短的一句話，我卻仍然可以感受她內心的複雜情緒，我點點頭，和他並肩飛快地離開了這裡。就在我們剛轉身的時候，身後的慕月樓，倒塌了，木樁從空中落下，堵住了入口，蓉妃就這樣，香消玉殞。

路上我和段臨宇都沒有言語，此刻，多餘的話不必多說，如果能夠留住一條命，就已經是萬幸。

“陛下，陛下，失火的原因已經查明，是……是蓉妃娘娘縱的火。”一個侍衛急急跑過來跪下稟告。我和段臨宇都沒有說話，方才太過震驚，現在提到蓉妃的名字都足以讓我們窒息。

“這件事情，不用再追究了，蓉妃已經……”段臨宇說不下去了。

“陛下，陛下……”遠處一個人影跑過來，渾身沾著血跡，而且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胳膊已經被人砍下，血淋淋的一幕讓我顫抖，我不禁閉上雙眼。

“陛下，走不了了……”那人氣若游絲，剛到這邊就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段臨宇扶住他，“你說話，怎麼了？”

“叛軍……叛軍已經……在城門口，他們，他們砍下我的胳膊……留我一條命，讓我來告訴陛下……他們給陛下半個時辰，昭降，他們等著陛下……自動讓出皇位……”

我最最害怕的，終於還是來了。

亂世（九）

段臨宇抿著唇，我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

侍衛的手沾滿了血跡，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瞪大的雙眼像離開水的魚兒，充滿了悲壯，他雙唇發白，苦苦哀求著，“陛下，真的好痛……求您，下手，結果了我，求求您！我真的，好難受！”

段臨宇將隨身帶著的那把匕首掏出來，用尖銳的透著寒氣的前端對著他，低沉地說道：“你看著我。”那人翻著眼皮子望住他，段臨宇輕笑，“我會幫你的。”我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了，渾身一震，驀然看到那名侍衛雙目圓睜，口中流出鮮血，然後隨即手便鬆開，頭垂在一邊，斷了氣。

段臨宇拔出匕首，安靜地凝望上面的血跡，然後將屍體放在地上。方才前來彙報蓉妃縱火的侍衛見狀，嚇得腿直顫，大叫著轉身狼狽地往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