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上金絲雀(第1/1 頁)

正當斯因克參加葬禮時，提風和吉爾斯正興高采烈地在聽白鯨薇森小姐的演唱會。薇森小姐從北大西洋長途跋涉而來，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許多大翅鯨、小鬚鯨、抹香鯨都慕名前來欣賞，就連藍鯨也露了臉。幸虧會場不設座位，是一個立體的空間，否則非得堵得水洩不通。

提風一邊聽一邊啃著一隻鹽漬威德爾海豹，吉爾斯則在吃象海豹烤肉。旁邊一頭大翅鯨瞥了它們一眼，哼了一聲，輕聲罵道：“不愧是海里的黑社會，這麼多年過去了，少爺們還是改不掉紈絝子弟的習氣。”但兩頭小鯨對此並沒有理會。提風對吉爾斯說：“我在一本書上看到，六百多年前有個船長，名字好像叫雅克·卡提爾什麼的，發現了聖勞倫斯河。他的船隊受到白鯨的迎候。這些白鯨在水中載歌載舞，歌聲悠揚動聽，響徹百里以外，其美妙悅耳的聲音令船上隊員們驚歎不已，他們稱呼這些白鯨為‘海洋中的金絲雀’。”

吉爾斯卻問：“金絲雀是什麼？”提風回答：“應該是陸地上的一種鳥吧，聽說它的叫聲特別好聽，似乎分佈在非洲。”

“聽起來是雀形目的吧。”

“對。”

“這樣的鳥那麼小，還不夠塞牙縫呢！況且在海里它怎麼呼吸？還不如養企鵝呢。你看那企鵝這麼肥，養到一歲多就可以吃了。”

提風鄙夷地看了一眼它的同伴。它知道吉爾斯曾經偷拿家裡珍藏的小鬚鯨鯨唇去換企鵝肉吃，結果被它舅舅發現後被打了個半死。想到這，提風搖了搖頭，忽略它的吃貨同伴，繼續聆聽著薇森小姐的天籟之音。

…………

尖鰭率領著鯨群向北游去。隨著太陽直射點越來越接近北迴歸線，在原本被封凍的海域，海冰融化，浮游生物大量繁殖，魚類群集，海鳥飛舞，一片生機勃勃。正值大馬哈魚洄游產卵的季節，除了白斑鯨們前來覓食，海雕、海鷗等也趕來想要分一杯羹。

心斑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它和腹中的寶寶都急需補充營養。洄游的大馬哈魚體內富含脂肪，帶有魚籽的雌魚更是肥美鮮嫩。

終於，鯨群發現了目標。尖鰭帶領單鰭、露脊這幾頭雄鯨游上去，尾鰭一甩，大馬哈魚就被擊暈了。幾頭單身的雌鯨也趕上來幫忙。總共十幾頭鯨圍成了一個包圍圈，除了大馬哈魚之外，還有不少鯡魚、鱈魚也被圍住了。接下來，就是輕鬆的自助餐了。其它白斑鯨下潛後進入被包圍的魚群之中，使用上文所述的方式將魚打暈，然後紛紛開始大快朵頤。

尖鰭叼著一頭最大的大馬哈魚游到心斑身邊，嘴對嘴把魚餵給它。心斑發出愉悅的叫聲，應該是在說：“真是美味啊！”尖鰭對此感到心滿意足。

正當白斑鯨們快要吃飽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美妙的歌聲。那聲音是如此的動聽悅耳，使鯨聽起來彷彿置身於天堂。

歌聲逐漸變大，聲源越來越近了。聲音的主人終於現身，它們沒有背鰭，卻有著潔白柔嫩的面板和絕佳的歌喉，頭圓、喙短，上有隆額，噴氣孔後有輪廓清晰的褶皺。從外觀上來看，它們就像白色的海豚，只是比尋常的海豚要大得多。當然，如果和白斑鯨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它們和獨角鯨是親緣關係最近的物種。

尖鰭望著這些白色的精靈，心裡卻萌發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它對心斑悄悄說：“要不要我捉一頭來給你吃？一定會很補身子。”

心斑聽了這話，卻很不高興，它回應道：“我已經吃飽了，用不著。況且它們與我們也是近親，你何必如此殘忍？”

尖鰭聽了，說：“罷了，誰叫你如此善良呢？那麼，我們就一塊靜靜地欣賞這美妙的樂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