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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一剎那,我看到那些高腳木屋,熟悉的熱帶大樹,穿著民族服飾的村民,恍惚間就感覺,之前去四川去長沙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幻,回到阿貴家裡,就能看到胖子和悶油瓶正在等我。
天氣已經涼爽了,但是比起長沙和四川還是熱很多。我解開衣服釦子,就發現啞姐在看著我,心裡咯噔了一聲,立即又扣上去找阿貴。
阿貴還是老樣子,這時的夜色已經全黑了,我遞煙給阿貴,對他道:“總算回來了,雲彩呢?”
阿貴一邊把我們往他家裡引,一邊很驚訝地看著我:“老闆以前來過?認識我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不是吳邪了,現在對於阿貴是一個陌生人,不由得尷尬地笑笑,說道:“來過,那時候我還很年輕。你女兒也叫雲彩?我上次來,這兒有個挺有名的導遊也叫雲彩。”
阿貴點頭,似懂非懂:“哦,這名字叫得多了,那您算是老行家了。”
我乾笑幾聲,看了一眼啞姐,她似乎沒有在看我了,其他人各自下車。阿貴帶來的幾個朋友都拿了行李和裝備往各自的家裡走去,這裡沒有旅館,所有人必須分別住到村民家裡。
“您是這一間。”阿貴指著我和悶油瓶、胖子之前住的木樓子,我感嘆了一聲,就往那間高腳屋裡走去,撩開門簾進去,我愣了。
盜墓筆記8 第十六章
我熟悉的屋子裡已經有了一個人,他正坐在地上,面前點了一盞小油燈。
那是一個老外,非常非常老的老外。我認出了他的臉:裘德考。
“請坐,老朋友。”老外看到我進來,做了個動作,“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我吸了口氣,冷汗就下來了,心說果真避不開,來得這麼快。我瞄了一眼外面,看潘子他們在什麼地方。
裘德考立即道:“老朋友見面,就不用這麼見外了,稍微聊聊我就走,不用勞煩你的手下了吧。”
我沒看到潘子,其他夥計全都說說笑笑的。我心中暗罵,轉頭看向裘德考,勉強一笑,幾乎是同時,我看到裘德考的身邊放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刀,我認得它,那是悶油瓶來這裡之前小花給他的那把古刀。
我心裡咯噔一聲,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麼快又丟了,真他媽敗家。轉念一想,才想到不妙,這東西是怎麼發現的?難道裘德考的人已經進到妖樓中去了?
裘德考看我盯著那古刀,就把古刀往我這邊推了一下,單手一攤道:“應該是你們的東西,我的人偶然拾到的,現在物歸原主。”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故作鎮定地走過去,坐下拿起一看,知道絕對不會錯,就是悶油瓶的那把刀。
這把刀非常重,不過比起他原來的那把黑刀分量還是差了很多,連我都可以勉強舉起,刀身上全是汙泥,似乎沒有被擦拭過。
“何必明知故問呢?”裘德考喝了一口茶,“可惜,我的人負重太多,不能把屍首一起帶出來,可憐你這些夥計,做那麼危險的工作,連一場葬禮都沒有。不過,你們中國人,似乎並不在意這些,這是優點,我一直學不來。”
“屍首?”我腦子轟了一聲,“他死了?”
“這把刀是從一具屍體上拿下來的,如果你說的就是這把刀的主人,我想,應該是死了。”裘德考看著我的表情比較驚訝,“怎麼?這個人很重要嗎?吳先生,以前你很少會對死亡露出這種表情。”
我看著這把刀,彷彿進入了恍惚狀態,心說:絕對不可能,悶油瓶啊!
悶油瓶怎麼會死?悶油瓶都死了,那胖子豈不是也好不了?不可能,不可能,悶油瓶和死完全是絕緣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死?!他絕對是不會死的。
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