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聞樂見(第3/4 頁)
他想發洩,更想直接出去,可攝像頭就在外面。
受罰就算了,還是和整個團最貌合神離的傢伙一起關在這裡。不用說,這個衣櫃一定是方覺夏的。這裡的氣味和他身上這件衣服一模一樣,一股揮之不去的冷調香氣。就是那種剛從冷櫃裡拿出的一支雪糕,拆開包裝後那種撲面而來的冷冰冰的氣息。
連香水都和本人一個調性。沒溫度,沒情緒,寡淡又冷漠。
比起處在狂躁邊緣的狼崽子,方覺夏對於處罰倒是淡定多了。他屈起右腿半蜷身子,下巴抵在肘彎,側著頭靜靜盯著關上的衣櫃門。五分鐘,三百秒,並不算長。
他從小就是一個愛發呆的小孩,發呆的時候最經常做的事就是數秒數。他的心裡藏著一個小小的鐘表,滴答滴答,每一秒鐘都清晰可聞。
在方覺夏看來,所謂的難熬不過是人們自己附加在時間上的情感因素在作祟。在他心裡那個轉動不停的鐘表裡,時間永遠客觀直接,沒有任何感情會干擾它的運轉。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剝離時間與情緒,無論是難過還是喜悅,時間的速度永遠恆定。沒有一瞬即逝的飛馳,也沒有度日如年的煎熬。他的內心因精確而平靜,無論發生什麼。
此刻也一樣。只要和往常一樣數下去,他就可以忘記這是某種懲罰。
本來他們可以安靜地度過五分鐘。可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這種平衡,也叫停了方覺夏心裡的小時鐘。
他稍稍抬起下巴,側頭望向黑暗中的另一個人。
“看什麼?”裴聽頌壓低聲音怕被外面的攝像錄進去,語氣兇狠,可帥不過一秒,肚子又叫了一聲。他飛快低下頭,手下意識捂住肚子。
方覺夏臉上雖然沒有太多情緒,可人卻轉了過來,不再盯著衣櫃門。他知道裴聽頌一晚上幾乎都沒有吃什麼,會餓是必然的。如果換做是以前,他一定會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那樣,反正五分鐘是餓不死人的,這一點他很明確。
但裴聽頌的確是被自己抽中的懲罰連累了,這一局他沒有輸,他甚至做出了極大的努力想要贏。
黑暗中,方覺夏伸手在自己的家居服口袋裡摸索。之前凌一在玩遊戲之前給他遞了一顆獨立包裝的糯米餈,後來遊戲開始來不及吃,印象中他好像隨手塞到口袋裡了。
果然,他從口袋裡找到這一點意外囤積的口糧,將它拿了出來。
“伸手。”方覺夏的聲音在黑暗中出現,輕而緩,“我這隻有……”
裴聽頌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於是沒好氣打斷,“幹嘛?還嫌自己害我不夠慘嗎?”
可話剛扔出去,就感覺對方噤聲了。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好像黑暗的另一頭其實躲著一個小動物,只要嚇唬一句,他就待在原地不敢動。
他心裡騰昇出一絲絲愧疚感,就一點點。
不過沒過幾秒,一切就和裴聽頌腦補出來的畫面產生了偏差。小動物不僅敢動,動靜還不小。沉沉的黑暗裡他看不清方覺夏做什麼,只是忽然間感覺到一雙手摸索上來,令他措手不及。
方覺夏知道自己多說無益,於是直接伸手過去,想把手裡的小零食給他。可他什麼都看不到,衣櫃門縫透出的那麼一點點光可能對裴聽頌還有點作用,對他完全形同虛設。方覺夏半跪在衣櫃底板前傾過去,伸開自己的手像個盲人那樣摸索,這種無所顧忌的時刻對一向剋制小心的他來說十分少見。
指尖觸到棉質上衣,隔著衣服摸到骨骼,他在腦海裡描摹著手指的反饋資訊所構成的畫面。
“你幹什麼?”
清晰分明的骨線,再往右就是領口了,他甚至不小心蹭到了領口邊緣裸露的面板。大概是肩膀,方覺夏心想。他的手順下來,目標是對方的手。可沿途的過程中他細長的指尖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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