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回暖(第4/6 頁)
頭髮散亂在額前,手上還有水珠。他端著一杯熱水放到床頭,衝裴聽頌使了個眼色,“冰箱裡什麼都沒有,做不了醒酒湯,將就喝了。”
“哦……”裴聽頌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也啞了,又幹又疼,他咳了幾下試圖清清嗓子,卻越咳越厲害,弓著身子咳得抬不起頭,於是走過去坐到床邊,想喝點水壓一壓。
方覺夏就這麼看著他,怕他嗆著,於是先一步把水端起來,“咳好了再喝。”
裴聽頌咳得臉都紅了,怪可憐的,方覺夏只好伸出手,在他的後背拍了拍,等他好一些了,才把水遞給他,“慢點。”
看他咕咚咕咚喝下水,方覺夏站在一旁問,“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裴聽頌放下水杯,啞著嗓子說,“骨頭疼。”
“還有呢?”
“舌頭也疼,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樣子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方覺夏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不記得昨晚的事最好,彼此都不用尷尬。如果真的像裴聽頌說的那樣,他當初喝醉了也的的確確親了他。可他斷片醒來後裴聽頌一個字都沒說,說明他也覺得尷尬,不想說破。
忘了比什麼都簡單。
但不知怎麼的,他又有些不甘心。
可怕的是過去的方覺夏幾乎和不甘心三個字毫無交集,他是個很少情緒化的人。
“眼睛也有點脹痛……”
裴聽頌的聲音一聽就不對勁,想到昨天他光著身子鬧了半天,又是打噴嚏又是流鼻涕的,方覺夏覺得事情不妙。
“眼睛怎麼會疼?”他覺得奇怪,給裴聽頌墊了枕頭在後背,“你躺上去。家裡有體溫計嗎?”
裴聽頌搖頭,“沒有,我就沒生過病。”
“那恭喜你,你現在生病了。”方覺夏給他蓋上被子,伸手去摸他額頭,可他的手太冰,怎麼摸都是燙的,不準確。
裴聽頌固執地覺得自己沒病,在方覺夏面前生病顯得格外沒有面子,“我肯定沒有……”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方覺夏就撩開了他的額髮,用自己的額頭抵了上來。
距離驟然縮短,未盡的話堵在喉嚨,裴聽頌愣住了。
儘管這貼近只是為了測量他的體溫,也只有短短几秒鐘,但就像一個契機,啪的一下點燃。他想起了怎麼都想不起來的事。那些畫面一瞬間在他的眼前重現。
昨晚他吻了方覺夏。
舌尖的疼痛忽然間有了源頭,變得更加難以忽略,那些荒唐的所作所為在疼痛的刺激下重現。
抬眼看過去,方覺夏的喉結破了皮,傷口發紅,清晰可見。
“你發燒了。”方覺夏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並不覺得意外,抬手掖了掖他的被子,“你家有沒有藥?”
裴聽頌看見他手腕上淺青色的淤痕,好像是被握出來的。他啞著聲音搖了搖頭,“沒有。”
方覺夏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備了布洛芬。因為他們這些天行程太忙,每天的睡眠時間勻下來也只有三四個小時,經常會頭痛,所以他總帶在身上。
算是派上了用場。
裴聽頌看著方覺夏離開房間,自己伸出手摸了摸嘴唇,皺眉回想著昨晚。
他好像跟個神經病一樣一直纏著方覺夏說話來著……
可方覺夏早上起來就跟沒事人一樣。
沒過多久,方覺夏又端了杯水回來,手裡拿了顆藥,“吃了,退燒。”
“現在幾點了?”裴聽頌吞了藥片問。
“九點半。”
裴聽頌咳了一聲,“我還得上課。”
“你昨晚說你不想上課。”方覺夏拿了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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