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行路(第1/3 頁)
早上練完功,劉遠洲和邢友慶相跟著去食堂吃早飯。
“你幾時出發?”邢友慶問道。昨晚練功時劉遠洲已把將要出差的事說給他聽了。
“馬哥說上午就走吧。”劉遠洲笑著說道,“怎麼了,羨慕兄弟了,也想出去?可惜你們雜房這樣機會不多。”
邢友慶搖頭笑笑,而後長長嘆口氣,說道:“我才不願出去。”
“幹什麼嘆氣,大清早的。”劉遠洲扭頭看了他一眼,在他印象中,這個好友堅韌刻苦,樂觀豁達,很少唉聲嘆氣的。
邢友慶停下腳步,仰起頭看著道旁一株參天白楊樹,幽幽道:“我是感嘆習武真他娘難啊,你說羅安這小子與我們同時入的院,前天聚會他說站樁都十節了,我呢,自問沒有哪一天鬆懈,才堪堪六節,而且這個差距以後會越來越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見好友心情鬱悶,劉遠洲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他,拿手拍拍他肩膀,笑道:“羅安這小子不是走了狗屎運嗎,莫名就會入靜了。”
說到這裡,劉遠洲一陣心虛與愧疚,他自己樁功都十八節了,遠超同濟,但他把真實情況一直向好友們隱瞞著。雖尤管事對他提過不要宣揚的要求,但對好朋友吐露真相,哪怕部分真相還是可以的。
他也一直想找機會向邢友慶和羅安坦白,但因剛開始時沒說,越拖到後面越難說出口。
說出來他們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以為自己是想看他們笑話?以後還會真心做朋友嗎?劉遠洲一時糾結異常。
“小劉,站著幹麼,走一起去吃飯。”馬東從身後走過,看到他們站在樹下發呆,開口邀道。
劉遠洲如釋重負,心裡自我安慰:“等下次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坦白比。”
他拉了邢友慶一把,三人相跟著朝食堂走去。
邢友慶見馬東肩上挎了一個包袱,料想應是出差攜帶的物品,笑道:“真羨慕你們有機會出差,想必很好玩。”
馬東搖頭笑道:“沒意思,路上很辛苦的。”
嘴上說沒意思,可他語氣中的喜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顯然對出差之事,並不是他嘴裡說的那樣沒意思。
吃罷早飯,劉遠洲回號舍取了包袱便趕去功房大院。
包袱是昨夜就收拾好的。這回出差大約十來天,包幾件換洗的衣裳和洗漱物品就夠了。
懷裡再揣幾兩銀子以備不時之需,吃住行院裡都一力包辦,幾乎不用自己花錢。
快步走進功房大院,見一輛帶篷騾車已停在院畔大柳樹底下。
套車的騾子正在無聊嚼著地上一堆嫩綠的枝葉,車伕拿刷子輕柔地給它清理毛皮。
劉遠洲走近騾車跟車伕打聲招乎,就見馬東馮保保也走了過來。
見二人都穿上嶄新的長袖制服,再看自己也是同樣裝扮,心裡不覺發笑。
院裡規定,外出公差須著制服。因平時當值,除兵房外,其它房的人很少穿制服,除非遇到慶典或會議要求才穿。
劉遠洲也是剛到功房做事那兩日圖新鮮穿了幾回,之後幾乎沒穿過。
三人站一起閒聊幾句,張長江執事負著包袱也到了。
“上車走吧。”張長江吩一聲,便率先坐進騾車。
馬東三人先後上車。這輛車是大車,內部空間寬闊,四人坐著一點也不覺擁擠。
馬東掀開窗簾探頭出去對車伕說道:“李叔,出發了。”
“好哩,走嘍!”叫李叔的車伕跳上車轅,揚起鞭子在空中啪的抽打一聲,騾車緩緩啟動。
延州院現有四處藥田,都歸植房管理。城南三十里的南灣藥田,城東北方向的八里店藥田、盤龍藥田,還有一處在延州府下轄的泉水縣的泉水藥田。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