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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晏祁像一頭沒有思想野獸，咆哮著，看著愣住的陳遙晏泠，看著沉默的晏徵榮，眼角都是扭曲的笑：&ldo;丟掉的東西是這麼好撿回來的嗎？&rdo;

萬箭穿心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的痛。

&ldo;我沒有！&rdo;陳遙尖利的喊道，頭搖的像撥浪鼓：&ldo;祁兒！是晏徵毓，是她強奪去的！&rdo;

&ldo;你們怎麼不去死。&rdo;晏祁聽見自己這樣說，哪怕是第二次，痛苦也沒有少了半分。

滿室的寂靜。

門被哐當一聲撞開了，宋氏出現在門口，瘋了一般沖了進來，一把推開了晏祁身前的陳遙，一把抱住晏祁。

側頭，眼睛血紅，竭斯底裡尖聲叫道：&ldo;陳遙，你滾開！祁兒她是我女兒，你別想奪走她！&rdo;

哪裡有半分平日的溫和形象，纖細瘦弱的身子發著抖，像波濤洶湧的河面上一葉輕舟，隨時會被迎面而來的巨浪掀翻。

最害怕的終於來臨，心中最後一根弦瞬間崩斷，他明明什麼都有了，馬上又有兩個女兒了，為什麼要來搶他的祁兒。

晏祁怔怔的任宋氏抱住，緊貼著那顫抖的背影，視線模糊成了一片，他看著她，眼裡淚意洶湧，又哭又急，擠出笑：&ldo;祁兒！祁兒！我是爹爹！我是爹爹！&rdo;

&ldo;爹爹…&rdo;下意識喊出來，近乎崩潰。

想起這個世上待她最好的人，想起從前她初知身世仇恨一切對他的疏遠，因為那些恨，看不到他對她的好，看不到他的害怕和痛，如今都一一在他眼裡看見。

想起每次她回過頭，都看見他在那裡，為她喜，為他憂，笑起來滿目的溫柔：&ldo;餓不餓？

會提醒她：&ldo;別忘了喝藥。&rdo;

餓不餓，冷不冷，疼不疼，也曾在晏徵毓打她的時候撲上來，擋在她前面，然後獨自面對晏徵毓陰沉的目光。

他把她當寶。

&ldo;爹爹…&rdo;晏祁坐直了身子，輕輕喊道。

其實，她想要的，早就有了。

輕輕笑著，頰邊居然有淚滾落下來，伸手一摸，毫不在意的揮落，耳畔又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ldo;妻主…&rdo;

楚言清第一次看見自己妻主哭。

晏祁怔了怔，轉頭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楚言清，他眼圈都紅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住她：&ldo;妻主別哭…&rdo;

&ldo;啪嗒&rdo;不知是的淚先掉下來了，晏祁的頭緊貼著楚言清的脖頸，慢慢抬起頭，眼底的血紅是那麼明顯，朝著他笑了笑：&ldo;沒事。&rdo;

晏祁掀了被子站起來，朝著宋氏叫了聲爹爹，替他抹去奪眶而出的淚，被鬢邊的白髮刺痛了眼，轉頭看向晏徵榮兩人，真真正正一片的平靜。

好像一瞬間想通了什麼，又或者是累了，乏了。

陳遙被刺激到，臉上的表情近乎癲狂：&ldo;祁兒，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爹爹！宋芸！你不要臉！&rdo;

晏祁的眼神陡然一沉：&ldo;你算什麼東西？&rdo;

&ldo;放肆！&rdo;晏徵榮額上青筋暴起，女兒眼裡的仇恨混雜夫郎眼底的傷痛讓她攥緊拳頭，張口欲罵，盡數嚥了下去。

她有什麼資格罵她？

陳遙眼底有淚滾落，跪倒在地，才意識到，他十月懷胎的女兒真的是別人的了。

全是晏徵毓的錯，全怪宋芸這個賤人！陳遙眼底的怨毒怎麼也掩不住，悲痛之下，小腹一陣墜痛，不及心中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