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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想了千百回的聲音驀地在耳旁，楚言清驚的身子一顫，急切的循聲望去，熟悉的身影印在眼中，一日情緒彷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ldo;哇&rdo;的一聲哭了出來：&ldo;奶爹…&rdo;哽咽的再說不出話。

周奶爹也是掩不住滿眼激動，顫著身子，將楚言清上上下下打量一顫，老淚縱橫：&ldo;主子保佑，奴才此生還有機會見著小公子…哪怕此時閉眼去了，也沒遺憾了！&rdo;

&ldo;奶爹！&rdo;楚言清聽他此言，哭的愈發厲害，怪他胡說，主僕兩個，抱成一團，哭的不成樣子，直讓一旁的扶枝也有些鼻酸。

過了許久，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哭出來以後，楚言清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歡喜的對著周氏，這一看不要緊，鼻尖又是一酸，奶爹老了許多，鬢邊的發已經白了大半，一身麻布衣裳，腰背佝僂下去，看他的眼神再不像從前般清亮有神，卻是愈發慈愛，鼻尖又是一酸，淚眼婆娑，咬著唇壓下去，露出一抹笑，沒安全感的確認到：&ldo;奶爹…你不會走了…對不對？&rdo;

周奶爹到底是見識過不少的人，很快就平靜下來，眼底只剩下喜色，只是憂心楚言清的身子：&ldo;奶爹不走…不走了…丞相讓人接了老身回來，說是可以讓老身跟著公子回去呢！&rdo;

&ldo;真的？&rdo;楚言清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喜，扯著他的袖子，再三問，周奶爹知他是高興，答了一遍又一遍，兩人又抱作一團。

過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問了：&ldo;小公子這些年…過的可還好？&rdo;

他自被誣陷逐出府，再沒法得見他，心中卻是沒有一刻不記掛的，聞他當年被賜婚出嫁，沒日沒夜的打聽，知晏祁為人混蛋，對他極其刻薄，更是心如刀絞，成日的睡不著，險些一次病了過去，終是忍不住，許多次去了王府，守著想見他，都被看門的趕了出來，算是坐實了他不受寵的事實，因而對慶王一家人沒有半分好印象。

可自打他見了晏祁，才發現事情完全不是想他想的那般，從他來了的那一刻，晏祁就一時也不曾離開楚言清的床前，時刻關注著，連楚言清昏迷中皺個眉都要盤問大夫半天，周意自問，除了從前楚故，他從未見過如此愛夫之人，甚至更甚，一時顛覆，難不成傳言有假？可方才之景，又不像恩愛模樣，讓他泛了迷糊，此時，忍不住要問。

這一問，卻讓楚言清臉上的喜意一僵，驀地沉默下來。

第77章

周奶爹的心跟著一沉， 卻也知他不想說的話急不得， 放柔了聲兒：&ldo;吵架了？&rdo;

見楚言清身子一顫，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嘆了口氣，活到他這個年紀， 也是個人精了，不急著勸， 眉頭一豎，插著腰就罵：&ldo;方才我來了，見了她片刻不離的守著你， 還以為是個好的， 卻不想也是個混球， 沒人性的！&rdo;氣頂貫心，中氣十足的一聲吼， 嚇得扶枝一個趔趄， 完全沒想到他看著平常， 卻是個厲害的。

&ldo;我就說坊間那些個傳言不可能平白生出來…&rdo;周奶爹罵的氣急敗壞， 唾沫橫飛，在安靜的屋子裡有如平底一聲雷， 炸的人心惴惴。

宿宣聽著他越罵越過分，眉頭就皺的愈深， 哪裡容得他如此罵下去？三兩步上前，卻聽楚言清猛烈的咳起來，彷彿要斷了氣一般。

&ldo;咳咳咳…咳咳……咳…奶爹…奶爹， 咳，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