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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盡,你想當萬中之一嗎?”羅蘭衣當真在他俊逸的臉上劃下一刀,鮮血立現的染紅刀身。
“氣消了?”憐寵的撫了撫她多了一層皮的臉,絲毫無怒意的任由她為非作歹。
眼底的輕惱一收,她不甘心的一睇,“為什麼不閃?以你的身手不難逃過皮肉之傷。”
他非要和她作對不成?她盜寶盜物就是不曾傷人,他成了她首開先例的第一人。
“娘子的火氣若不消我心疼呀!兩相衡量不如我先痛。”他是醫者又是個習武之人,自然知曉她的下手並不重。
比起當年跋山涉水,日行千里的辛勞根本不算什麼,生性古怪的師父最樂做的一件事便是捉弄他,常突發奇想的要他做東做西,然後手舞足路的在一旁取笑他的怪模怪樣。
這一點小傷口對他來說不過是蚊蟲叮咬了一下,能換來她此刻嬌然的愧色也不枉他白捱了一刀,要讓她一如他的傾心還有一大段努力的空間。
她,很難討好。
“不許叫我娘子,我還不是你的妻子。”人情似紙張單薄,世事如棋局局新,將來會發生什麼事還沒個準。
他眼帶佻意的順著她話語道:“不叫娘子就喚你一聲蘭妹吧!”
“蘭妹?”她的表情是厭惡的,就像見到最討厭的蟲子想一把捏死它。
柳縫衣被她的神情逗笑了,連忙改口叫蘭兒,她臉上的厭色才稍霽的放晴,但仍不悅的橫睇他,對他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冷哼一聲的鬆開手,重新打理新的裝扮。
換下宮裝的羅蘭衣改著一身布衣,髮結兩辮垂至胸前,面容粗糙有如做粗活的下人,短短時間內她又由清秀的宮中侍女轉換成膚色黯沈的女雜工,呼應他先前所言提提藥箱的小廝。
不管任何人見了她此時的模樣,都不會聯想她是宮中的侍女,不需記憶的普通長相真的是太尋常了,屬於過目即忘的那一種,沒人會在意在身邊走動的人是誰,甚至非常容易被忽略。
她刻意挑最不起眼的臉譜是為了避開麻煩,隱身於云云眾生之中最難被發現,她不想再被他所拖累,惹出一堆風流債。
“你從來不笑?”他倒想瞧瞧她一笑傾城的模樣。
“你管太多了。”她又恢復簡短的言詞,板著臉懶得理會老繞著她打轉的柳縫衣。
“是關心,在這世上我能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人。”她是他未來的妻,怎能不多用點心。
“別告訴我你一家暴斃無人生還。”她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口蜜之下總藏著腹劍。
真毒。他苦笑地幫她攏攏散落的髮結成細辮。“詛咒未來的夫家可不厚道,你的公婆、小叔、大伯、小姑仍健在人間。”
他們全都活得好好的,只有他不孝的遠離故土四處遊蕩,尚無歸鄉的意願。
或者說他愛上無拘無束的飄泊日子,東走走、西看看的增長見聞,對接掌家中的商務一點興趣也沒有,家大業大的柳氏一門食指繁多不缺他一人,就算少了他也無妨,自有人樂於接手他放棄的責任。
眉頭一皺,她不自覺的問出,“你是大戶人家的子弟?”
就是規矩多如牛毛,凡事謹守禮法一板一眼,沒有通融的餘地。
一想到這些,她的眉心打上十個死結,心頭也開始往下沈。
“咳!還好,人多了些,關係複雜,女眷眾多……”這也是他逃開的理由之一。
“等等,女眷眾多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早已妻妾成群?
難色浮上眼底的柳縫衣輕輕一咳,“我爹年少風流時種下不少情種,所以……所以……”
唉!真是難以啟齒呀!
除了原配夫人外,另有七名花轎迎來的小妾,外加沒有名份甘願隨侍左右的愛奴嬌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