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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都要哭了:“小姐,你還笑,這本根住不了人”週一打了個冷戰,環胸抱膀,搓著胳膊說道。
林孝珏含笑的看她一眼,然後再次望向這個她即將落腳的地方。
“別人能住。我,自然也能——住。”接著她又道:“無論是,高山廟宇,還是,豪門深宅,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人生。路過的。地方,都是風景,我亦全部,享受。
然而我也。知道。它們都。不會是,永久。故而,也不必。因宅院廣,而歡喜,流落街頭,而悲傷,都不重要,活著才,重要。那口氣,最重要!”
這意思是隻要活著在哪裡都無所謂。可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住好吃好,穿好嗎?
路遙心中罵道。這麼想的人,不是心大就是傻。
隨之她偷偷打量這個結巴,她不僅手段不似林孝珏,氣度也不是五小姐。
會不會換了人了?
想著不可能的想法,她不被所察的搖搖頭。
車伕是唯一一個男人,也是林府派來交接的人,不過此時,他除了戰戰兢兢的守在馬車前,什麼也不會了。
太嚇人了好不,他都不知道為了什麼,就一腳,人就飛了。現在身上還麻木酸楚呢。他更不知道為什麼,府裡都說是啞巴的五小姐還會說話,而且說得話不避諱他。
那他回去要不要跟三老爺和姨娘稟告呢?
“喂,你愣著幹嘛?快去叫門啊!”雖然百般不喜歡這個地方,但是小姐說哪裡都一樣,那就都一樣吧。週一不再抱怨小姐樓的陰森,看車伕雙腿打顫,就喊他去敲門。
車伕也想早點交人早回家,於是他繞著彎防備著林孝珏。踉踉蹌蹌去叫門。
門彷彿不知不覺就被開啟了,可光線很暗,門又擋著,週一並不能看見門那邊的人。
就見車伕不知道說了什麼,點了兩下頭就回來了。
“小,小姐,交代好,好了,我,我不能進。”他走過來跟林孝珏交代,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故意學小姐,也結巴了。
“你敢嘲笑小姐。”週一怒目瞪著他。
車伕雙腿打顫就差跪下了:“我,我沒,沒有。”他哭腔道。
林孝珏嘴角彎了彎,笑意答眼底:“你回去吧。”
不難為他?不踹他?車伕回過神來如得了特赦令,撒腿就往林子外跑。
大門前就剩下主僕三個人,還有可能躲在門後的樓裡未見過的人。
吱呀,吱呀,忽然傳來刺耳牙磣的鐵門摩擦聲,週一害怕的索索肩膀,驚慌的看向小姐,小姐依然氣定神閒的等在她身邊。
有小姐在,什麼都不用怕,她打起精神拍著胸脯告誡自己。
路遙也朝她身邊靠了靠,顯然也是被這詭異的地方嚇到了。
週一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門裡的人不出來請,小姐就站著不動。不知道是病態還是習慣,小姐向來沒什麼大表情,一般人,這麼長的等待早就不耐煩了,可她依然還是安安靜靜的樣子。
週一很不懂她,治病的時候明明是個急性子,可別的時候她總是能靜下心來。
林孝珏跟門裡的人比這耐心,這時間有點長,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門口才出來一個人。
“娘啊,什麼東西?”路遙看著那原來越近的燈籠嚇的跳起來。
週一也嚇了一跳,奓著膽子仔細看,門中“溜出來”的是一個羅鍋老婦人,老婦人矮到腰間,滿頭銀髮,一身藏青色的布衣,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是人,活像個長滿了白苔的樹墩。
老婦人仰著頭看著她們,她沒有脖子的樣子很是費力。還有,她面呈灰色,滿臉的皺紋像生長了千年的老樹皮。
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