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79(第3/3 頁)
是湊到對方的耳畔,任由那隱隱的藥香在耳垂處繾綣。
卻是幾分彆扭說。
“驚寒。”
“你……有什麼想要的燈麼,我去贏給你。”
……
這一日沈鳶和安王的對話,直到了夜裡,仍在衛瓚腦海中糾纏。
隨著重生以後,衛瓚一步一步改寫未來的命運,他越發意識到,自己關於前世的記憶,尤其是關於沈鳶的記憶,有太多的模糊之處。
這一次倒是想著了一件許久之前的舊事。
他前世見沈鳶伴駕安王左右,高官厚祿,無限風光,不知道沈鳶是否還願意除去安王。
他不敢問,只給他寫了一封無名信,說若心思有變,他不怨怪。
於是離京那夜,他聽得外頭有人月夜吹簫。
他那時獨居侯府,推開窗,便見沈鳶坐在枕戈院的牆頭。
那一日沒有圓月,只有纖弱的一抹彎鉤,沈鳶坐在那鉤下,風一吹,單薄的衣襬便在風中翻飛。
那是沈鳶除去年節祭拜,唯一一次回到侯府來。這小病秧子總怕觸景生情,從不敢回來多看一眼。
或許也是沈鳶唯一一次主動到枕戈院來。
沈鳶的簫其實吹得並不算好,斷斷續續、嗚嗚咽咽的,聽了三四遍,也沒聽出吹得是什麼來,只能聽出來,也許還是成曲調的。
他知沈鳶吹簫便是不願見他,只隨手抓了個隨從說:“出去,你去問問沈大人吹得什麼。”
隨從聞聲去了,低聲詢問了片刻。
只見沈鳶一聽,便面露幾分尷尬無奈。
卻是好半晌,用吳語唱了一段歌謠。
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復何似?
沈鳶的歌聲比簫聲動聽許多,水一般的溫情柔軟。
沈鳶連唱了三遍,便消失在枕戈院的牆邊。
那是在沈鳶心灰意冷前,他們最後一次相見,像是一隻翩然的白蝶,落在他的牆邊,又隨著之後北疆的風雪,一併散去了。
可沈鳶,從始至終沒變過。
衛瓚在夜裡靜靜注視描摹著沈鳶的眉眼,鼻樑,柔軟的唇,烏黑的發。
不知不覺,卻是瞧得入神了。
沈鳶便輕輕推了他一下,說:“怎麼了?”
“還沒回過神兒來?”
沈鳶在外頭玩到了後半夜,累得腰痠腿軟,這會兒連屋都懶得進,便坐在廊下歇腳。
衛瓚輕聲說:“折春,你怎麼生得這樣好。”
清氣朗朗,玉樹芝蘭。
沈鳶以為他在誇自己的外表。
說不出是得意,還是惱意,沈鳶抱緊了自己的膝,望著夜色嘀咕了一聲:“色胚。”
屋簷之下,掛了一排華美的宮燈,絲絛隨著風過糾纏晃盪,一陣一陣心旌搖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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