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第8/9 頁)
“如此情勢,你為何不急?”
衛瓚看了他半天,說:“你病裡就琢磨這些?”
怪不得好得這麼慢。
他甚至懷疑,沈鳶那個腦子根本就不是風寒燒的,純粹是轉得太狠太多,才能燙得嚇人。
沈鳶不語,只定定看著他。
他卻笑了笑,卻說
:“你摸一摸衣襟。”
沈鳶愣了一愣,伸手往自己衣襟裡一摸,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紙來。
便猜到,是換衣服的時候,衛瓚悄悄給塞進去的。
——展開一瞧,是李文嬰所操練的死士名單。
沈鳶越瞧越是心驚,這些死士並非是以人為單位,而是以夥為單位。
有的是家僕的名義買下的孤兒,有的是京郊偽裝的和尚道士,甚至有許多是尋常城衛,兵營中的一夥人,日日隨著正經官兵一同操練,一同配發軍械。
要做到這一步,絕非一日兩日的圖謀
() 可成。
而這些人甚至未必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不知道他們是為了做什麼而操練。
只等著到時事起,一聲令下,便會成為謀反的棋子
有了這名單,如今李文嬰的死活已不重要,甚至說,如今衛瓚失蹤,眾人將目光聚焦到李文嬰身上的局面卻是剛好。
沈鳶道:“怎麼會在你手裡?”
衛瓚道:“李文嬰並非善類,他既做了這要命的活,必定會留個底在家裡,我便先去解了機關,取了出來。”
沈鳶道:“你瞭解他?”
衛瓚驀地笑了一笑,不說話了。
沈鳶目光變換了許久,淡淡說了一聲:“小侯爺好手段。”
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味道讓人討厭。
彷彿衛瓚已無聲無息棋高一著。
這種感覺與妒忌如此近似,讓他一時之間分不大清楚,卻有些食不甘味,又吃了兩口,便輕輕擱下了勺子,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床頭軟枕。
衛瓚見他吃過了,便將床上的案几撤了下來,將那頁紙三疊兩疊,又輕輕塞進他的襟口。
然後,頑劣地隔著衣裳彈了彈紙頁。
分明是無意之舉,卻彷彿輕叩了他的心門一般。
日光下,他能看到衛瓚勾起的唇角,和幾分侵略意味的眸子。
說的話,卻是慵懶親熱的:“沈哥哥,後面的事情,還需得你幫幫我。”
他心中不甘未消,只冷笑說:“小侯爺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
衛瓚欺得更近了。
連手臂都撐在他身體兩側。
他不想看他。
但更不想輸。
衛瓚說:“一個問題。”
他說:“什麼?”
衛瓚說:“你劫我,不就是要審我麼?”
“幫我這個忙,我回答你一個問題。”
沈鳶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好幾個取巧的問法。
衛瓚卻在他耳邊兒輕笑,說:“不許貪心。”
“你若問的太大,我便不答了。”
那聲音落在耳畔,微酥而滾燙。
沈鳶惱恨瞪他一眼。
心道這王八蛋似乎已經算準了他不會拒絕。
到底是答應了。
沈鳶沉默許久,問的問題,卻是最簡單的一個。
“你……是衛瓚嗎?”
衛瓚怔了怔,在他耳邊兒的聲音柔了許多,說:“你怕我是冒充的?”
沈鳶瞧著他,定定說:“你若是,我許多事便都可以不問。”
“但萬一你不是……”
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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