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第4/9 頁)
“若
是傳出,只怕小侯爺夫人皆性命難保。”
殺父之仇,衛瓚又是那樣的脾氣,李文嬰不會放過他,安王更是必定斬草除根。
屆時詔獄中的衛瓚只能病死。
“此事捂死了,尚有一線生機。”
後來衛瓚想,沈鳶實在是很能隱忍的一個人。
他剛剛從牢裡出來的時候,尚且不知雙腿是否能行走,幾次問沈鳶,父親是怎麼死的,沈鳶一口都咬死了,靖安侯病死路上。
那時頭腦混沌不明白,後來才想得清楚。
他那時若治不好腿,沒有機會再去復仇,那麼沈鳶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父親的死因,然後孤身一人踏上為
靖安侯府復仇的路。
沈鳶忍到了安王與辛人反目成仇的那一日。
忍到了安王無將可用,不得不派遣李文嬰去邊疆與辛對敵的那一日。
才將此事一一告知。
他幾乎已早有預感,聞聽那那一瞬間,仍是怒不可遏。
沈鳶卻平靜地,從牙縫裡擠出帶血沫的話來。
他說:“忍著。”
“衛瓚,你只能忍著。”
他們現在連安王和李文嬰的衣角都碰不到。
忍不住,他的命也要沒,衛家便是滿門覆滅。
忍不住,靖安侯和侯夫人便都是白死。
他空有一杆槍,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滿腔恨意地盯著沈鳶,說:“忍著,然後呢?”
沈鳶說:“我使了銀子,過了明路,將你我都塞進了李文嬰出征的隊伍。”
他說:“你就不怕李文嬰先下手?”
沈鳶說:“你若能搏出彩來,他就要想法子先用了你,再殺你。”
“你以為李文嬰會打仗麼?他打不過辛人,他見了辛人腿都打哆嗦。”沈鳶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厲色,“他懂得陣法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是將帥,他求的只是官。”
嘉佑帝一手扶植起來的靖安侯府已沒了。
為了選將而設立的昭明堂,也早已荒廢了。
安王這皇位來路不正,上下洗牌了多次,昔年的昭明堂學生各自流散,老將皆在北方鎮守,李文嬰被趕鴨子上架,正等著一個替死鬼。
沈鳶逼近了他一步,那雙極豔的眸子流過一絲嘲弄:“小侯爺,這回沒了姨父,沒了少將軍的名頭,沒人捧著你、護著你……你不會怕了戰場了吧?”
他許久沒聽過小侯爺這個稱呼,那時聽得,只有諷刺。
他抓住了沈鳶的衣襟,只輕輕一扯,那病秧子就踉蹌著,幾乎要貼在他的身上。
他嗤笑一聲:“這話該我說,沈鳶,你就這樣上戰場?”
沈鳶說:“我是文吏。”
衛瓚冷笑一聲,說:“你還當自己是沈狀元?位卑人輕,打起仗來,誰能顧得上你是不是文吏?”
他盯著沈鳶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自己去。”
“你留下。”
可沈鳶沒聽他的。
到底是去了。
應當是沈鳶心裡太清楚,那時他們在京城已掙不來出路。
從那一天起,就註定了沈鳶被侯府無微不至、錦衣玉食養了這些年,養出的命數。
最終都要還給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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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衛包了鐵的馬蹄聲踏在石磚上嗒嗒作響,羈押著李府之人一路前行。
伴隨著一聲兩聲的喊冤、痛呼、叫罵,在這寂靜的夜裡令人不寒而慄。
衛瓚思緒如這夜裡的燈火,忽明忽暗。
他在想的卻是,當初靖安侯府是何種情形?
沈鳶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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