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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什麼寒毒?我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
王練之來不及多說,抓起她的手道:“子混自小體弱多病,只因服用過量的寒食散,留下了遺症。這個容我以後再慢慢解釋,現在救人要緊。”
其實在她趕來沒多久,謝混就已經覺察出異樣,體內那股可怕的陰寒似乎要衝破樊籠,幾乎要將他整個身體撕裂。這種病痛已經持續了一年之久,只是他擅長隱忍磨礪,靠著平素偽裝的淡定才瞞了過去。
他驀然感到鼻子有點暖,伸手一摸,冰雪般的指間滿是鮮血。他扶住船舷,慢慢地彎下身,眼前的視線逐漸開始模糊。原來,無論他怎樣抵抗,最憂心的事情還是發生。
“子混……”遙遠地聲音傳過來,聽到耳裡也變得不真實。是她嗎?他黯然一笑,自以為清心寡慾,真正生離死別之時,也如此難以抉擇。原來凡俗的七情六慾,他一樣也逃不過。
謝混按住心脈的穴位,體內的毒已經流竄到全身,連血液都僵滯不動。他抬起頭,眼前的人影變成重雙,交疊在一起,微微有些眩暈。
手裡的筆“啪噠”墜落,跌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墨色。有人趕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好象聽見聲音在耳邊驚叫:“你怎麼了?”君羽驚恐地望著他,只見他蒼白的唇角湧出一縷殷紅鮮血,趁著冰雪般的容顏,愈加刺目豔麗。
“子混,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 她的聲音已經化為哭腔,伸手擦著他唇邊的血,卻越來越多,怎麼都擦不乾淨。
“傻丫頭,不礙事的。”謝混抹乾血跡,唇角已勾起桀然的笑。他這樣說著,目光不過輕輕一動,對上王練之的眼睛,笑意更加深邃。
王練之搶先搭上他的手腕,脈息已經全亂了,寒毒侵入肺腑,外表看起來依舊完好無損。“不可能的,那方子我試過,不會反應如此激烈……”
謝混打斷他的話,平靜道:“是那杯酒。”
“可我明明見你拿銀環試探過,並沒有毒?”
“是藥不是毒,自然試不出來,那酒裡下的是瑞龍腦,對尋常人沒什麼,可對我這病一點就能取了性命。”他平靜地閉上眼,語氣緩和淡漠,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君羽又驚又怕,急得都要哭出來:“沒事的,子混,你再撐一會兒,一定會沒事的……”她慌亂之間一把抓住王練之的手,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央求道:“對了,練之你是最好的大夫,你救救他!”
“公主你冷靜一點兒。”王練之此時也失去了一貫的耐性,“難道我能不盡力嗎,能用的藥都用了。他的毒已經傷及肺腑,只怕回天乏術,臣……也沒法子了。”
君羽腦中嗡地一聲,哪還有心思聽他解釋,厲聲喊道:“太醫!內侍官!你們在哪?快來人啊!”
“罷了……”謝混低聲咳嗽,冰涼的血氣讓他頓時笑起來,“生死有命,強求不來,我這病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個異數。”他攤開手,望著掌心的斷紋緩緩說,“我自以為能改得了命,可是沒用。這掌紋我割過多次,始終是斷的。果真應了那個術士的話,我終究還是熬不過弱冠之年。”
“別說了!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天下名醫這麼多,總有人肯治的。你答應過,我們要一起去隱居,還要去山陰賞桂花、看姑母、吃鱖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這些你都忘了嗎?你不能騙我啊……”君羽的淚奪眶而出,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他慘白的唇上。
想起曾經那些美好的日子,看慣了他的從容淡定,談笑間天高雲淨,此時卻涼薄得不經風吹。君羽總以為,他是那樣精明絕頂的一個人,強大到可以無畏生死,卻忽略了他始終是個凡人,如今卻剩下一把清贏玉骨,虛弱到不堪一擊。
謝混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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