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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大哥身子不便,你便喂他吃吧。”
小巧兒白嫩的臉孔像染上了一層紅霞,但是,她卻溫柔而馴從的端起瓷碗,將蓋子開啟,送到寒山重前面,瓷碗裡,還有一柄小巧的銀匙。
寒山重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口中連說自己來,但是,天曉得他的一雙手軟得毫無一點氣力。
老毒婆呵呵笑道:“傻丫頭,用匙子呀。”
巧兒羞愧的用小銀匙舀了一湯匙,輕柔的送到寒山重嘴裡,纖細玉手卻不住在微微顫抖。
外面的木門又開了,馮萬喜那肉糰子似的半截軀體卻像風一樣的蹦了進來,一見這情景,不由嘻開大嘴笑道:“婆娘,我們的丫頭真是長大了!”
小巧兒那張明媚的面孔越發紅了,她卻沒有像一般世俗女孩那樣羞奔入室,僅只有些情急和哀求的默默瞧了父親一眼。
老毒婆兩口子相視而笑,笑容裡,流露出一股奇特的喜悅之色。
馮萬喜別看他手腿俱失,卻能借著兩截大腿根的鼓彈之力行動如風,毫不顯得盡鈍,只是行動起來跳跳蹦蹦有如一個大蛤蟆,看著不大雅觀罷了。
寒山重躺在榻上,緩緩的吸吸著由那個白嫩小手哺餵的燕窩湯,他心中有一股異常的溫暖感覺,這種感覺是深刻而柔軟的,不似豪士們的粗獷,不似情人間的低語,不似兄弟們的敬愛,也不似稱雄時的狂邁,這是像溶在冬日之下,和風之中的感覺,有著平靜、安詳的意味,有著一個“家”的溫馨。
他一直喝完了小半碗,才微笑著向巧兒道:“謝謝姑娘,在下已經很飽了。”
巧兒文靜的朝寒山重笑笑,輕輕將碗取開,蓋上蓋子,像一個小貓一樣無聲的行向裡面。
馮萬喜望著女兒的背影,感慨的道:“在這裡一住十多年,我們兩塊老骨頭倒覺得清靜悠遊,只是巧兒正值含苞待放之時,住在這深山幽谷之中,未免耽擱她的青春了……”
老毒婆愕了一聲,道:“姻緣自有天定,誰也強求不來,住到城去也未見得便能找個王侯當東床,山重,你說是不?”
寒山重笑笑,低沉的道:“令援姿容秀麗,性情端莊,更是溫柔識禮,正為一般年青兒郎所祈求不得,將來一定會有個美滿歸宿的,俗語曰:兒孫自有兒孫福,二位老人家又何必早早擔憂?”
馮萬喜眨眨眼睛,點頭道.:“小子說得有理,婆娘,咱們便等著吧,看誰家兒郎有些福份,不是老夫自誇,小女馮巧兒,可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哩!”
老毒婆正要回答,卻又忽然轉了話題,道:“山重,老身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左腕上戴的那串小鈴鐺兒是啥玩意?看起來相當別緻嘛,前幾天老身執著你的手紉看之時,那鈴檔兒輕輕搖響,卻響得有些邪門,老身心頭好象跟著那鈴鐺的響聲直在蹦蹦跳……”
說著,她那兩眼四珠,又注視向寒山重左腕的銀鈴,寒山重淡談一笑,輕輕的道:“此乃魂鈴,可以懾人心魄,為在下先祖所傳之物,也是在下於江湖行道時的獨門標記。”
馮萬喜靜靜的瞧著寒山重,半晌,他若有所思的道:“小子,老夫想,你在武林中的名氣只怕不會太小,你說只是支撐一個小小場面,大約是歉虛之言了,是麼?”
寒山重垂下眼簾,緩緩的道:“名氣大小不值一笑,威勢強弱更屬過眼煙雲,前輩,人活著,需要名利點綴,但是,也只是點綴而已矣。”
馮萬喜喝了聲彩,大聲道:“好小子,果然是個豪士!”
老毒婆正白了自己丈夫一眼,門外,遠遠的,一聲隱隱約約的馬嘶之聲己傳人各人耳中!這聲淒涼而高昂的馬嘶聲,像一個木棒驟然抽在寒山重的身上,他全身一跳,雙目大睜,不由再聽第二次,他已知這是誰的馬兒在叫了:“叱雷!我的叱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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