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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可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他!”藍心兒說罷用手向旁邊一人指了指。
這時,二當家王響跨馬繞道白世寶跟前,拱了拱手說道:“大師,多有得罪了,再堅持一下便到了山寨。”
“都說好馬不打自走,哪裡有你這麼請人的?”白世寶怒道。
王響沒有言語,吆喝著眾麻匪快馬行程。
眾麻匪馬鞭急舞將烈馬抽的嘶鳴,馬蹄踏著碎石沙土,往山上疾奔。這群麻匪的馬術極好,山麓窪地泥土沼澤都不在話下,腿上也有夾勁兒,自然不怕顛簸,這可苦了白世寶的肚子,吃的勁兒直喘道:“這位兄弟,你到底是哪路高人,交給我個實底兒,也好讓我死的明白!”
王響笑道:“大師多慮了!我有心請大師上山,如何會要了你的命?倒是忘了介紹,鄙人姓王名響,入了綠林多年,在這蛟龍山上做了響馬,受兄弟們抬愛,都叫我一聲二當家……”
原來這位王響是舊清甘肅蘭州府人,自幼喜好耍槍弄棒,十七歲一時興起,赴京考了個‘外委把總’,文筆官見他面白清瘦,大筆一揮劃到了‘刑部司獄’做了個獄卒。王響為人仗義疏財,廣交獄中好友,不管是綠林山寇,還是麻匪大盜,只要是義氣相投,就拜天結為金蘭,後來為救兄弟出獄,殺了獄卒,逃至蛟龍山落草,成了打家劫舍的麻匪頭。
雖說是麻匪卻有幫派戒律,遇貧賤不殺,見行善不搶,如看有難處之人,還散財相送,可謂是盜亦有道。
白世寶聽了王響的身世後,打心眼裡佩服他是條漢子,如今被這鐵錚錚的漢子綁了,也認了栽,只是不知綁到山寨所為何事。
不多時馬群便翻過山頭,見一處山坳中蓋著一座山寨,寨門緊閉。
有人在塔架挑著燈火向馬群瞭望,見是王響等人便扯著嗓子叫道:“是二當家回來了,快開寨門!”聲音落後,便有**個人奮力將寨門開啟,從寨門裡面跑出來一群人馬,挑燈列隊。白世寶見這幫麻匪足足有二十多人,穿著幫內特製的衣服,腳蹬皮靴,腰間挎著大刀,一手抄著長槍,一手拉著馬韁,策馬分列兩側。
正前方便有一對歡喜大鑼,這鑼約有二十斤重,不用手提也不用肩扛,用兩個大銀鉤掛在胸口上,旁邊人抄起銅錘敲打慶祝,這叫做“肉鑼”,待這群人分立兩旁後,便有麻匪囉囉跑上前道了聲:“二當家辛苦!”,扶著王響下馬。
“快將大師攙下馬來!”
王響指了指白世寶,便有麻匪將白世寶從馬背上請下,王響走過來為白世寶解開了繩索,連勝道歉,白世寶心說道:“這番請人的法子,只有評書裡的花果山孫猴子和我白世寶嘗過,還真不是個滋味……”
王響吩咐眾麻匪盤點財物後,收了馬匹入寨,拱手為白世寶引路。
白世寶見這山寨門牆皆由泥土磚壘,堅守牢固,再見寨門上也像是開門迎客的店鋪一樣,掛著一幅對子,上面寫道:“綠水青山逍遙客,一寨一山獨自樂”,對子有了,卻是沒有橫批,白世寶不知道麻匪忌諱‘橫’字,橫代表躺下或橫死,所以連寫對子都不要橫。
走進後寨門分序有秩,正廳旁屋建蓋齊全,山寨內火把排列整齊,照的山莊通明。
藍心兒緊跟在白世寶身後,尋思著想辦法快些救他出去,若是在這裡待的久了,自己就無法還陽了……
王響引著白世寶走到一間正房處,白世寶見房屋外面有人把守嚴密,門窗緊閉,屋內燭火微閃,只道欲見之人是位大角兒!
待王響推門進屋後,帶著白世寶走到一床鋪前,床上躺著一人,捂著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張臉來,白世寶探頭一瞧,這人瘦得如干屍,再好的廚子也削不下半片肉來,臉色蠟黃如紙,雙眼深凹在眼眶裡,恐怕是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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