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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則是苦笑,拍了拍衛靖肩頭說:“哈哈,這樣看來,咱們倒都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和水半天,也是在三年前和闖天門鬧翻,不得不逃入這地下海來,過不見天日的日子,張大妹子也差不多處境。唉,說來真令人難過,咱們以前可都是闖天門裡頭響噹噹的人物,當時闖天門,可不是現在這德行……”
張大媽上了廚房,端出一鍋牛肉湯,將大夥趕到了桌前。水半天猶自喃喃自語,老許看著衛靖眼睛,和他述說往事。
近四十年前,大棠國土匪橫行,海來市地大富饒,是臨海大城,早成了土匪眼中的肥羊肉。
土匪們互相串連集聚,十八路惡匪齊聚黑風岡,擊潰了大棠國政府軍,攻陷了海來市,姦淫擄掠,無惡不做。
當時的海來市本地的大小幫會,大都自顧不暇,躲的躲、逃的逃,甚至有些直接向土匪投誠,也成了土匪。
當時尚屬弱小勢力的闖天門,幫主卻是個力拔山河的大豪傑,率領著一干幫眾,四處遊擊那些土匪。
曾一個晚上,僅只一人,摸去了一路土匪頭子範宗,和其兩百一十幾個手下的腦袋。
幾次類似的壯舉,李闖天的名號傳遍四海,抗匪聲勢因而壯大,百姓們都相信李闖天是神仙下凡、英雄降世,大棠國各地的英雄好漢,紛紛慕名趕來海來市,一同協助剿匪。
老許越說,聲音漸漸激昂,彷彿回到了過去一般。衛靖這才知道,包括王老爺、水半天、老許等,都是當年一同抗匪的英雄好漢,匪亂那年,張大媽才剛出生,父母在抗匪戰役中戰死,張大媽跟著大夥東奔西走,逐漸長大後,練得了一身好武藝,在之後二十年的幾次剿匪戰役中,憑著一柄大斧,也斬去不少土匪腦袋,時至今日,當年的豪傑英雄,成了酒醉老頭,當年的“重斧”張玉,成了肉販張大媽,一柄重斧也成了剁肉刀。
衛靖遙想著當年李闖天的雄偉壯舉,和他那無人能敵的雄烈身手。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夜巷中飛雪山莊老婦人,貝小路的奶奶,聽聞富貴居慘案時,同樣露出了悲憤的神色,想來飛雪山莊,或許也是當年抗匪成員。
“這王老爺人緣好像不錯……”衛靖喝著熱呼呼的肉湯,這樣問著。
“那是當然,他年輕時傻里傻氣,卻是個講義氣的大好人!”水半天痴呆半晌,突然開口說話:“寶勝他要是沒人緣,天底下便沒有‘有人緣’的傢伙了!”
老許接著說:“我只記得有次,一干兄弟聚在某小村協議發難,寶勝身手不行,便當傳令,往返四處據點,通報訊息,卻讓土匪給抓了,訊息一傳出,大夥都嚇傻了,以為形跡敗露。要知道,那時我們各處據點可不是都作攻勢,也有許多後勤據點,要是土匪得知了咱們分佈情形,各個擊破,那後果可不得了。但土匪始終沒有發動攻勢。直到十天後,闖天爺領著一票高手,殺進了土匪巢穴,救出了寶勝,大夥這才知道,儘管惡匪們加諸酷刑,寶勝他每每熬得大哭大叫、撒尿拉屎,卻一個弟兄都沒供出,大夥這可愛死他了。抗匪之後,寶勝仍是個老好人,他家世本來便好,堪稱家財萬貫,卻沒有進入闖天門居高位做英雄,平時更沒有一絲有錢人的跋扈樣子,反倒專心經營他那些祖產家業,還搞了間富貴居買賣古董名物,得來的錢四處賑濟貧困,有些抗匪弟兄日後沒了出路,他也會盡力照應安排,這樣的好人,實在沒有話說。”
衛靖聽老許娓娓道來,這才不禁佩服起富貴居王老爺,心想父親衛文對王老爺如此敬重,自然也是景仰王老爺善心和義舉。又想到當夜貝小路曾說過富貴居有些活口讓闖天門抓了,闖天門的刑堂殘暴可怖,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要是闖天門要是再在年邁的王老爺身上加諸酷刑,那是情何以堪。
衛靖跟著又想起了公孫遙不止一次提及,王老爺可是他家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