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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生,把日前寫得一首詩《寧遠閱城》,讀給鹿善繼聽,“帝室山河壯,嚴城車馬同。抽刀迎旭日,拔旆當雄風。海色侵徵袖,軍聲蕩灝空。東朝開邸第,聞說待元功”詩寫得豪情滿懷,鹿善繼聽了也將自己前不久寫的詩《隨督師行邊和韻》,讀給孫承宗聽。
剛走了一半路程,孫承宗突然接到了山海關方面送來的報告,說是皇上派了內監劉朝來關門閱軍。孫聽後頓生不快,他對鹿善繼說:“我最反感太監跑到前線指手畫腳,再加上狐假虎威,他們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 ?伯順,你今日就替我擬一道奏疏,上面直書‘中使(太監)觀兵,自古有鑑,請皇上下不為例 !’”鹿答應晚上就動筆。
孫承宗回到關上,內監劉朝已等候多時了。他帶來了內庫的神炮、甲杖、弓矢,作為前方軍用;還帶來了十萬白銀,用來頒賞將士,另外還有賜給孫兵部的蟒服與白金。孫承宗坐在堂上,望著一臉諂笑的劉朝,心中憤悲交加,他記起了賢內監王安之死,就是死在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之手。王安是多善良的好人啊,濟先皇於逆境之中,救幼主於脅迫之下,就這樣一個安邦定國的功臣,如今仍冤沉海底 ?孫承宗滿臉怒容盯著這位“上差” ,而劉朝依然面不改色的在誇誇其談,他先是向孫傳達了皇上的問候,接著轉達了廠臣魏忠賢對孫兵部的景仰之情,及願意與孫大人通好的意願。在劉朝看來,如今連內閣的顧秉謙魏廣微兩位大人,都屁顛屁顛跟著千歲魏忠賢跑,怎麼著,如今是千歲主動跟你孫承宗套近乎,你倒說兩句好聽的,我也好回去給你美言兩句 ?然而孫承宗仍是一言不發。……劉朝發現氣氛不對,便訕訕地閉上了嘴。
這時孫承宗開口了。他明知故問說了一句:“王安老內相一向可好 ?”
劉朝就像被馬蜂狠狠蜇了一下,又如頭頂響了個霹靂,臉上立即呈現出一副怪模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這時只聽孫承宗厲聲吼道:“本官要不是看在你是皇上派來的中使份上,我就一劍砍下你的腦袋,為王安老內相血恨 !”說完,又是一聲大吼“送客 !”
三
趙南星自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便以整肅天下官吏為己任。
當時官風不正賄賂恣行,已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吏部文選司員外郎出門上街,被人堵截半路求官的怪事,已屢見不鮮,稍不應允,便遭惡罵。趙南星二十年前曾在吏部為官,素以“霹靂手”著稱,雷厲風行無懼無畏,如今任總憲一職,他更是銳意澄清吏治,鐵面無私。他的不徇私情,即使政府要人也不敢隨意登門請託。
有浙江巡撫張素養,向吏部推薦人才,所薦之人竟是一貫興風作浪的浙黨姚宗文、邵輔忠、劉廷元三人。儕鶴先生悉知三人根底,在前朝他三人搖唇鼓舌陷害忠良,尤以邵輔忠最為惡劣,邵秉承親戚前首輔沈一貫之命,肆意誣害李三才,致使三才被迫辭官。那劉廷元在梃擊案中庇護鄭妃一家,陷害堅持正義的王之寀,胡說王之寀是“逼供” ,導致王之寀被削官。至於姚宗文則是惡意攻擊東林及顧憲成的一員干將,早已因詆譭熊經略被皇上罷官。趙南星經過了解,得知張素養與三人系是一黨,此次明明是黨救同類,便親自上疏彈劾張“薦邪誤國” ,皇上朱由校贊同趙南星的說法,斥責巡撫張素養“謬妄” ,並給了張奪俸的處分。
天啟三年,又稱癸亥年,時逢六年一度的京察,人稱“癸亥京察” ,由左都御史趙南星與吏部尚書張問達共同主持察典,主要是清算三黨頭目在前朝恃權亂政的罪行,經審查最後以“不謹”罪,將三黨的骨幹給事中亓詩教(齊黨)、趙興邦(齊黨)、官應震(楚黨)、吳亮嗣(楚黨)四人罷官,一擼到底。四人在萬曆末年號稱“四大家”,把持朝政驅逐賢良,不可一世。趙南星為向世人昭示真相,特撰寫了一篇《四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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