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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此地初遇的情景;如今,當年那名身穿紫袍的王族青年,即將要成為她的夫婿了,這恐怕是當時街頭乞兒的她怎麼也想像不到的吧?
想起兩人一起度過的十年光陰,從生命中永不可能交集的街頭陌生人、偶遇、成為有名無實的父女,到今日即將結為夫妻,她心中的興奮和喜悅,是難以形容的。
小心翼翼的將信箋揣在懷裡,喚來士兵:“傳令下去,這幾日, 軍中一切事務由副將軍暫代。”
“是。”士兵恭敬和遵命,隨即捧上一包東西。“將軍,這是前些日子您吩咐的。”神色有些古怪。
她伸手接過,解開包袱迎風一抖,霎時帳中飄起了一朵燦爛的紅雲——那是一件大紅嫁衣。
她微眯著眼,唇角綻笑。
“將軍……”士兵望著她臉上神情,心中大感疑惑,卻是不敢開口詢問。
“備馬。”只見她三兩下的將那件新娘喜服包好,隨即一擺手,說道:“我立即要出營。”
“是。”士兵一躬身,馬上轉身出帳,卻仍忍不住回頭朝那隻包袱瞥了一眼。
嫁衣,難道紫龍將軍要嫁人了嗎?
在眾士兵的心中,他們所尊敬的紫龍將軍和新嫁娘這兩件事是絕對扯不到一起的。不只因為她的功名太高、名號太響亮,幾乎壓過了西陵國所有的男子。跟著行軍這麼久,她的一切舉止、行為,都在在顯示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
“因為她本身就是個男人。”士兵自言自語著,接著伸手敲了一下頭。“唉,我到底在說些什麼,紫龍將軍當然是女人……”
快馬、快馬——再快的馬,也趕不上一顆思念欲狂、渴望一見郎君的心;狂風、狂風,再狂再烈的風,也阻擋不了一名滿腔熱情的女子。她催馬疾行,一路趕街過鎮,踢踏如流星,不久便到了目的地。
酒樓的簾旗迎風飄揚,位於西陵邊域、頗負盛名的風雪煙雨樓,此時竟然是空無一人,店門緊閉。
她翻身下馬,繫好韁繩,便走到店門前,見門板上貼著一張告示:
今日有事,謝絕所有賓客。
她唇一抿,笑道:“我,當然不在這所有賓客之內。”伸手推門而入。
酒樓內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影,只除了一張桌子,以及桌前的頎長男子。
“你來了。”熟悉的男聲,依舊和十幾年前一樣的溫文淡漠。
“關外馳鷹馬,白雲自在遊。”她放下手中包袱,輕吟著走向他。“我已為你打下一半天下,今日盼你能履行諾言。”
桌上放著一壺酒、一隻酒杯,風靜海一人獨坐桌前,神情淡漠得彷彿沒看見她進門似的,只見他斟了一杯酒,隨即舉高一飲而盡。
走到桌前三尺之處停下了腳步,她盯著他。
“你從不這麼喝酒的。”
風靜海沒有言語,銀邊紫袍大袖上沾了滴酒漬,想來在她到來之前,己經獨自喝了好一會兒了。
她目光掃向他身上,露出不悅。
“你仍穿著王袍。”
風靜海仍然不語,伸手又倒了一杯酒,舉起湊上薄唇,仰頭飲幹。
她踏向前一步,雙手撐在桌上,傾身向前,雙眸灼灼的鎖住他。
“你向小皇帝說了麼?”
“說了。”他淡淡回答。
“他可願放你離開王宮,隨我隱居關外?”她的聲音透著些微緊張。
“願意。”他再斟了一杯酒。
她眼中閃過一抹如釋重負,神情柔和了下來。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風靜海倏地舉杯一口灌入喉中,持杯的手沉穩如常,沉斂的眉宇卻略顯痛苦的蹙了下。他放下酒杯,終於抬眸直視著她,一字一字的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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