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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吸引著走到了她被罰跪地的榕樹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引人的簫聲正是從這棵古樹上發出的。藉著月輝,一茉仰頭看見藏在茂密枝葉中的藍色衣角,心莫名地猛跳一下,而就這樣靜靜地靠著樹幹坐在地上聆聽這如訴的簫音。
這一刻,一茉的心裡,沒有不安,僅有被鍾離玦的簫聲引起淡淡的憂傷,靜靜地聽著,不屈膝,不扣首,不喚聲。然而樹上的人也好像並未發現她一般,兀自吹簫。
鍾離玦並未發現樹下的一茉,他仍在為今天進城的一無所獲而煩心,他想不透,到底是何人能把他們藏得如此隱秘,他們此行目的到底為何,為何已過三天卻還無任何動靜,越想越是氣極,氣急簫聲亂,尖銳的尾音撥動了樹下人的平靜,心神被突變的簫聲提起。
“又是你?”美目促狹,鍾離玦一瞬不瞬地俯視樹下正慌亂站起的人,方才他真是被煩憂分了心神,竟連有人靠近甚至在樹下不知停留多少時候他都未曾察覺,只是,為何又是她。
“屬下,打擾王爺,請王爺恕罪。”腦子裡迅速翻出可用的措辭,一茉站在樹下雙手握得緊緊的,不敢抬頭,這次她長記性了,不敢再貿然跪下。
“為何來此。”鍾離玦問得很輕,很淡,似在問一茉,又似在問自己。
顯然是沒料到鍾離玦會這樣問自己,一茉愣了愣才作答,“我……屬下循簫聲來的,沒想到驚擾了王爺……”,
“王爺,您,有心事?”簫聲傳出的心音就如他人一般冷,可總隱約帶著哀與愁,愛與恨,須臾的停頓,一茉大膽地問了一句。
“本王的事,輪得你來管?嗯?”音色一寒,一茉才發覺自己是問了多麼愚蠢的問題,她今天真是有點膽大包天了,連忙應聲,“不,屬下不敢。”
又是寂靜,一茉正準備告退,卻覺被人提住頸後衣襟往上帶,勒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發現自己竟是被帶離了地面,剛要驚呼就被扔到了一邊,失去支撐的一茉害怕被摔到地上,便死死抱住身下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樹葉?看到眼前密密的樹葉,一茉驚餘未定,再看看身下,是一根大樹杈,此刻自己的雙臂正緊緊抱住身下的樹杈,她被帶到樹上來了?
慢慢坐直身,生怕自己會一個不穩栽下去,然而她一轉頭,就看到斜靠在離她四尺左右的古樹主幹上的鐘離玦,嚇得她差點就掉了下去。一茉很是不解,為何把她帶到樹上來?只是鍾離玦未說話,她也不敢多問什麼。
“從這兒,可以看近雀鳩山。”伸出修長玉指,指向南邊。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可看到月下起伏的漆黑山巒,卻讓一茉覺得彷彿看見了正嫋嫋升起炊煙的小木屋,和屋前坐在小木凳上的長鬚老人。
“多謝王爺。”眼神望向雀鳩山的方向,鼻尖酸澀。他帶她到樹上,是為了讓她看雀鳩山嗎,可是這樣,只會讓她更心痛。
“我已命人在木屋之處給寒雋前輩立了衣冠冢。”他沒想過,救他,竟會奪去一位神醫的性命,這是他欠他的。
鍾離玦說得雲淡風輕,彷彿和他無半點關係一般,一茉則瞪大了一雙眼表示不可置信。他葬了師父,即使只是衣冠冢,可也能讓師父的魂魄有了歸息之地,這也算了了她一樁心願,除了道謝,她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這也讓她想起三天前凝風和她說的話,“一茉你不要聽信了傳言,公子其實很善良,不然他也不會收養我,拂月還有凝風,只是,公子的日子太苦,才會變得喜怒無常。”其實一茉也並未覺得他有傳言中那麼冷血無情,只不過他的冷讓人不寒而慄,可是今晚的他,感覺和往日不大一樣。
“多謝王爺。”除了道謝,一茉詞窮。
“王爺,屬下出來時間太長,該回去了。”沉默半晌,一茉再度開口,她再不回去,恐怕要進不了軍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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