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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笑的眉眼,淡紫色的眸,還和小時候那個虎頭虎腦總是和人打架的男孩一摸一樣,尤其是那個灼眼的傷痕,她一輩子也忘不了。
上下把女子細細打量了一遍,最後把目光定在那雙如泓般透亮的眼眸上,葉習未鋮亮的眼裡有不可置信,又有衝動的驚喜:“一茉!?你是小丫頭!?硯池鎮的小丫頭!?”
“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呢!”笑靨如花,淚,不禁而流。自師父去世的幾日來,她的心壓抑得太苦太苦,根本無法敞開心扉地笑起來,而此刻,卻是喜極而泣,她控制不住自己內心不平靜的興奮。葉習未,她十歲還是乞丐時結交的朋友,也許就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朋友,一經數年,沒想到,還能再見。
“傻丫頭,哭什麼呢!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面你居然還哭?”彷彿回到了七年前自己為了逃避煩人的煉毒練習偷跑到齊良國內一個名叫硯池的小鎮的那些日子。
七年前,硯池鎮。
“嘿!小丫頭!你怎麼睡在這兒啊!?”一茉躺在稻草堆裡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聲清脆宏亮的男孩聲音叫醒,揉揉惺忪的睡眼,還能朦朧地透過屋頂大大小小的窟窿看見高掛的弦月,灑漏了一地的月輝,照得整間房屋更加殘破不堪。這是一間廢棄許久的屋舍,頂上寥寥幾片爛瓦,搖搖欲墜,屋內的橫樑上還掛著佈滿蛛網和塵垢的帷幔,破爛之極,早已看不出本有的顏色,整間屋子也是這些帷幔般的情境。此刻,整間破屋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
一茉一骨碌從稻草堆上爬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擾她清夢的男孩。男孩一身黑衣,在皎潔的月光下還泛著亮亮的光,光溜溜的,一茉忍不住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去摸這光滑的緞子。這種衣裳她見過,她在路邊行乞的時候就有人穿這樣的衣裳從她面前經過,可是穿成那樣的人從沒往她滿帶裂痕的瓷碗裡扔過一枚銅錢或者是半個饅頭,哪怕是餿掉的冷飯也沒有過,卻每次都不忘捂著鼻子邊退開邊對她說,“滾滾滾,哪來的小乞丐,髒死了!”久而久之,她就不喜歡穿成那樣的人。可是這個男孩雖然和他們穿得一樣,卻好像又和他們不一樣。
男孩也不嫌一茉的手弄髒了她的衣服,反而一屁股坐到了一茉剛剛睡覺的稻草堆上,朝一茉咧嘴一笑:“我叫葉習未,小丫頭,你叫什麼?”
眨巴眨巴眼看著葉習未,只見他胖呼呼白淨淨的臉蛋上,一對眉眼好像會笑一般,尤其是他的瞳仁,居然是淡淡的紫色,在唯美的月華下閃著幽幽的光,一茉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
“小丫頭!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看見一茉一直盯著自己看不說話,葉習未又問一遍。
一茉指指自己的喉嚨,搖搖頭,而後像想起什麼似的,拾起一根稻草在滿是泥塵的地面比劃開來。
“於一茉?你叫於一茉是嗎?”在地上比劃了老半天,一茉才挪開自己擋住葉習未視線的身子,地面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顯出書寫之人的稚拙和書寫時的吃力。
一茉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不會說話嗎?”女孩一直未說話,葉習未雖疑惑卻問得開門見山,又見一茉點了點頭。
是的,她不會說話,是個啞兒,並不是天生啞的,而是她七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把嗓子燒壞了,本是可以醫治的,但是貧困的家裡沒有足夠銀子為她醫治,從此便啞了。八歲時,爹孃又雙雙得病離她而去,她便成了一個孤兒,房子也被地痞無賴搶了,她無處可去,只能靠乞討為生,一直住在這間破屋裡。傳聞這間屋子會鬧鬼,一直沒有人來修葺居住,其他的乞丐也一直不敢來這落腳,而一茉太小,並不知道何為鬼神,倒是安然地在這住了兩年。只是,兩年時間,這間屋子比兩年前更破了許多。而名字,是爹爹生前讓教書先生教她寫的。
“那你今年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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