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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依舊清泠如泉,鍾離玦怔忡了一瞬,而後鬆開手,冷冷道:“如此本王還偏不叫你死了。”
一茉癱軟在椅子上,剛提起的勇氣在鍾離玦鬆手的時刻也衰敗下去。渾身的疼痛蔓延開來,淚水滾燙,墜落在黑色的綢群上,暈開,如一朵黑夜的奇葩。
鍾離玦冷眼看著又是一臉血跡和淚的一茉,“從今天起,你,扮成男子,留在軍營,負責伙食。”鍾離玦盯著她,吩咐得不留一絲回絕的餘地。
還從未有人敢反抗過他鐘離玦,而這個平凡的女子居然敢不遵從他的安排,所以她越是想離開,他越要把她留著,留在這不允她這等女子存在的軍營,看她如何在這除卻拂月之外盡是男人的軍營。
雙目圓睜,一茉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向他,卻又在剛觸及他的眼睛時立即低下頭,她沒了剛才那股勇氣。讓她留在軍營?讓她當一名伙食兵?可是,她想去的地方,是雀鳩山,而不是留在這男人天下的軍營,“王,王,我,我只想回雀鳩山……”
劍眉一挑,聲音沉冷,“從沒有人敢違抗本王的命令。”不要再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一茉不再作聲,不再無謂的乞求,留便留下罷,她能活得下去的。
凝風和撩霧進來時,入目的是滿地的狼藉。
“公子,您怎麼了?”撩霧關切道,扶起一張椅子讓鍾離玦坐下。公子每次暴怒時,在他身旁的東西就得遭殃,在旁的人也會是公子的洩憤物件,可自從出了京都的這兩年,就沒見過公子再摔東西,這一次又是為了何事?
“哎!這不是於姑娘嘛!”凝風沒心沒肺的聲音響起來,“又不是沒見過公子發火,又不是沒見過公子摔東西,見怪不怪了,撩霧你還繃著一張臉做什麼。”一邊還不忘小聲地嘀咕。聲雖小,鍾離玦和撩霧還是聽到了,撩霧不禁一笑,鍾離玦面色一黑,卻也沒說什麼,任由撩霧把自己扶坐在椅子上。
“風公子。”忍住全身的疼痛,一茉牽強地站起朝凝風微微施了一禮,卻惹得鍾離玦一臉厭惡,“收起你女兒家的模樣,這是軍營,你,從今起,是個男人。凝風,帶她下去,換身軍裝,送往伙房。”
不容置喙的命令,一茉覺得她的命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就像一根飄蕩不定的蘆葦,靠不到岸,任他拿捏。
凝風看了看又是渾身髒兮兮的一茉,又看了看鐘離玦,想著她肯定沒逃過公子的動怒範圍,同情心泛起,最後領著她走了。
呵!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他不相信,除了母妃蕭影若之外,還有女子的一雙眸能清澈得無一絲沉澱,所以他竟想看看那汪清泉被汙濁時的模樣。
“公子,這位姑娘實是挺可憐的。”撩霧覺得有些痛心,他的痛心不是因為一茉,而是因為鍾離玦。以往的公子,就是再憤怒,再如何遷怒旁人,也不會遷怒於女人的,何況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公子這是怎麼了?
“你也覺得我過火了嗎。”他也不知從不對女人出手的自己,今天怎會暴怒如此,可他一想到鍾離墨陽對母妃的狠心,他就是怒不可遏。
也?撩霧愕然之際,鍾離玦的聲音又傳了來,“二皇子的病,是何情況。”
“回公子,二殿下的病,至多還能拖一年。”只有一年了嗎,難怪他要出京,是想見她嗎,還沒忘記她嗎,六年的光陰,還不能淡忘嗎。
撩霧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鍾離玦單手撐著頭,闔上眼不知心裡想些什麼。公子的心思,他們六人從不曾看透。
營裡的某一帳內,一茉清洗乾淨髒汙的小臉,換下身上的黑衣,穿上一套乾淨的軍裝,眼神觸及右肩上的繡紋“璋”字,神思恍惚,卻聽得在外等待自己的凝風發出催促的聲音,“於,準備好了沒?”想想公子命她換上軍裝留在營裡,就是不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