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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武則天點點頭,“他在神都實是個惹事的根苗,怎麼這一去倒沒個訊息了?”
這時太平驀然插話冉道:“母皇,唐松是去了哪兒?”
武則天看了這愛女一眼後笑嗔道:“這等小事都要朕操心不成?”
聞言,上官婉兒臉上露出一縷淡淡的笑容。
太平似有不甘,武則天卻不再提唐松之事,只是問她來此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母皇?”太平作嬌作痴,武則天卻對她知之甚深,笑罵子她幾句,“你現在若是不說,稍後可不許再提。
太平笑著又說了幾句暖人心的好聽話之後才道出來意,今年科考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只待御覽之後便可放榜,她就是為此而來的,“那陸元方真是倔,女兒跟他說了許多好話,他卻一絲風聲都不露,難怪滿皇城都說他那張嘴啊天生就帶著一把鎖……”
上官婉兒見太平說的興起,欲要提醒,想了想還是不動聲色。
果不其然,集平剛剛說完,武則天的臉色驀然陰沉下來,“放肆,宰執乃國之重臣,豈是你能謔笑的!”;
武則天並不是一個經常發怒的人,但在女兒面前卻並不掩飾。她這一發怒,周遭隨侍而來的宮人頓時就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就連素來得寵的太平也招架不住,斂笑福身請罪。
太平的乖巧讓武則天臉色好了許多,“太平,莫忘了先高宗皇帝與朕賜你這封號的因由。若要得真太平有些事還是離遠些的好……”
太平愈發的恭謹乖巧,“臣女謹記母皇教誨……”
武則天還欲說什麼時,有值守宮人來報,政事堂陸元方相公清見。
“見”
太平悄悄的吐了一口氣,肅容輕步的到了錦榻之後,與上官婉兒一左一右侍立於武則天側後。
沒多久,陸元方就到了。
儘管這是一個極隨意的場合,但陸元方陛見時的行禮卻是一絲不苟,與大朝會上亳無二致。他這種舉動其實有些招人煩,但武則天素知他為人,是以也不曾出言讓他少禮,連帶著自己坐在錦榻上的身子都肅正起來。
見禮罷,陸元方開始奏報起今年的杵考之事來,從最初的準備,到考試的過程,再到最後的結果,凡所應奏之事一件不少,且每言及一件必是敘事謹嚴,甚至數字都精確到個位上,整個奏報過程可謂是條分縷析,清清楚楚。
最終將事情奏完,已是半個多時辰之後了,陸元方邊進呈今科擬取中人員名錄,邊難得的開口言道:“自唐松去歲擬定這一套新的科考章程以來,這兩年間所取之士遠勝往昔。去歲科考所選之才分發地方已近年餘,臣前些日子命人敘了一回他們的考功,卓異者幾達三成,至低者亦為中平,此誠前所未有者也。
“再觀今歲取才,老臣以為當不遜於去年。有此兩科為例,臣敢言純於章程論,自上古以來選材之制未有勝於今日者!”言至此處,陸元方一聲長嘆,“臣蒙陛下信重,執掌選才之事多年,卻未能早設此良法,實尸位之至也!想那唐松實有才華,臣忝為政事堂宰輔卻未能引其八朝堂為天子所用,亦尸位之至也!”
陸元方一手執掌科考及官吏升遷調轉之大權多年,職司敏感,加之天生的君子訥於言的性格,是以素來說話極其小心,尤其是涉及到具體人物的評價時更是惜言如金,也正是這個緣故所以才有“嘴上帶鎖”的風評。
而今這樣一位慎言到如此地步的陸元方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且都是在讚譽唐松,甚至隱隱間還有為其鳴不平之意,這樣的景象真是太少見,以至於上官婉兒與太平都是滿臉詫異,就連武則天也暫時合上了手中的名錄,將陸元方好一番安撫。
只是她這安撫的話語中卻沒有一句是言及唐松的,見狀,陸元方又是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