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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坐,否則一樽罰酒剛飲完就又該罰了”唐松說完,武則天又是一笑。
隨後,這位女帝居然真踞坐了下來,上官婉兒自然也就隨著。…;
唐松位次最靠後,他左近坐著的自然也就是此次文會中品秩最低的年輕官員,耳聽到唐松與武則天的對話,這些個小有文名的年輕官員們簡直是瞠目結舌。
這世上居然還真有人敢如此與聖神皇帝說話?
及至武則天真正在小几一側坐下來,與唐松成面面相對之勢後,這附近凡是注意到這一幕的年輕官員們幾乎不約而同的手下一顫,賦捲上頓時多了一個淋漓的墨團。
與天子對坐,這……
唐松……他竟然真敢
隨即就有人藉著伏案疾書的便利姿勢微微側頭瞥過來,這一看,赫然發現唐松不僅敢與聖神皇帝對坐,而且還是面色如常,輕鬆自然的很。渾然沒有半點他們想象中驚悸難安,芒刺在背的慌亂。
這一刻,許多注意到這一幕的年輕官員們對唐松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分,撇開當今神都士林熱議沸騰的詩詞之爭不言,單從眼前之事看來,至少這唐松的膽子確實驚人。
從小就接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育,從小就習慣了君大如天的理念,當世之人中又有幾人敢與天子坦然對坐?又有幾人能與天子對坐時真正的做到無視身份差異的坦然?
眼前這一幕堪稱驚世駭俗的非常之事,能行非常之事者必是非常之人。
這唐松的文才或許如士林中不少人置疑的那樣是假的,但這份膽量氣度卻是實實在在,想不服也不行啊。
上官婉兒靜靜的踞坐在武則天側後位置,微微低頭之間刻意不與幾度尋訪她的唐松做眼神交接。
看著眼前武則天與唐松隔著几案對坐的景象,上官婉兒莫名的突然想起“舉案齊眉”這個詞來,心底便如針刺般猛然一疼,繼而便有無邊酸楚突然湧起。
神都黃梨佛寺栽,君之封題我手開。把得欲嘗先悵望,蓮步佳人何時來?
掖庭宮中那一晚那一幕的景象隨著無邊酸楚翻湧上來,靜靜踞坐的上官婉兒面如靜水,看上去平靜的毫無半點波瀾變化,但眉宇間的憔悴卻在瞬間又加重了三分。
另一側始終關注著唐松的崔湜自然也看到了這堪稱驚世駭俗的一幕,敷著粉本就白嫩嫩的臉上頓時更白,手上抖顫之間,居然一連淋漓了好幾個大大的墨團。
踞坐下來後,武則天看著近在咫尺的唐松,“爾何以竟不動筆墨?”
此時唐松正手執著酒甌為武則天的九龍樽中斟酒,聞問,輕淺而笑道:“臣下賦文只是平平,當下又是眾多國手在坐,既然如此,獻醜不如藏拙”
“嗯,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以爾之年紀,能有這份自知,甚為難得”武則天一笑之間端起了九龍樽,“來,與朕飲勝”
唐松端起酒樽與武則天對飲了一回,兩人同時舉樽的姿勢在上官婉兒看來,真是愈發有了舉案齊眉的味道了。
武則天飲完後便即站起身來,“爾既然不動筆墨,就隨朕隨意走走吧”
唐松欣然領命,站起身來跟在武則天身後,恰恰與上官婉兒齊平。
這樣的時刻自然是不會談到什麼政事的,唐松一邊隨意應答著武則天的問話,一邊於行走之間微不可查的數次用肩臂去觸碰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依舊不看唐松,身子更遠遠的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不對呀
經由上官婉兒這一系列的舉動和態度變化,唐松終於確定不對了。…;
為什麼?
騷體大賦比不得抒情小賦,體制較大,即便是早有準備,要想寫完也不是短短時間裡能夠成就的。武則天也就乘著這個時間隨意的在凝碧池